、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气氛。
我像一只受惊过度、急于逃离陷阱的兔子,猛地推开他(或者说,是从他那令人窒息的气息范围里弹开),抓起讲台上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着,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一路跑出校门,傍晚微凉的风才让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却,但心里的悸动却久久无法平息。
手指无意识地插进校服裤子的口袋,指尖却触到了一个硬硬的、折得棱角分明的东西。
不是钥匙,也不是零钱。
心跳莫名地又漏跳了一拍。
我掏出来,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看清——那是一只用厚实米白色信纸折成的、异常精巧的纸船。
船身线条流畅,带着他特有的那种干净利落。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折痕,展开了这只承载着未知的“船”。
少年力透纸背、潇洒飞扬的字迹,瞬间撞入眼帘,每一个笔画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阮星眠:**> **我喜欢你。
**> **从你被粉笔灰呛到咳嗽,眼睛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却还固执地踮着脚、抿着嘴,非要把黑板最高处擦得干干净净的那天开始。
**> **—— 谢砚声**世界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彻底远去。
川流不息的车声,路边小贩的叫卖声,同学的嬉笑声…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那短短几行字,像烙印般刻在视网膜上,灼热滚烫。
我猛地攥紧那张薄薄的信纸,仿佛攥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秘密。
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朝着那个刚刚逃离的地方,狂奔而去!
夕阳已将教学楼的走廊染成一片温暖而辉煌的金橘色,像流淌的蜂蜜。
长长的走廊尽头,那个穿着浅灰色卫衣的身影果然还站在那里。
卫衣的帽子被晚风吹得鼓起,像一面等待归航的帆。
他就靠在教室门框上,微微低着头,额发垂落遮住了些许眉眼,安静地看着我跑来的方向,仿佛笃定我会回来。
当我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扬起因为奔跑和激动而涨红的脸时,他抬起头。
左眼下的那颗泪痣,在暮色四合的光线里,泛着温柔而坚定的微光,像一颗终于落定、只为她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