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我的筝自然也不用弹了。
皇后面上难看,却也只得安抚贤妃。
赵珩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场面,又落到病恹恹仿佛吓得不轻的我身上,眼神更加复杂。
深夜,永寿宫偏殿。
萧让无声地站在窗外夜色里。
“你是谁?”
我推开窗,凝视他月色下冷峻的侧脸轮廓,“为何帮我至此?”
他沉默着,目光沉沉落在我腕间——那里,没有血玉铃铛,只有赵珩赐予的暖玉手炉。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撩开袖口。
月光下,他精壮有力的手腕内侧,赫然有一道极深、极其狰狞的旧伤疤,像是被锋刃贯穿后留下的烙印!
他指向我,又指向自己手腕的疤,最后,指尖划破冰冷空气,指向西北——那是当年苏家满门抄斩、血流成河的方向!
心,如遭重击!
他是……苏家旧人?!
第六章 寒夜围炉,棋局终章永寿宫温暖如春,殿外风雪呼啸。
上好的银霜炭在鎏金铜炉里静静燃烧。
赵珩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那枚失而复得的血玉铃铛,眼神幽暗难明。
我跪坐在榻边小几旁,素手执白玉壶,为他斟上一杯滚烫的杏仁茶(特意强调)。
水汽氤氲,模糊了我过于平静的面容。
“雪棠,”他忽然开口,声音在暖阁里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这椒房殿……你住的可还习惯?”
“谢陛下隆恩,”我垂眸,语气温顺,目光却扫过他微微泛起红疹的颈侧,呼吸有些不易察觉的急促,“椒房殿温暖华贵,只是……”我掩唇轻咳,“只是妾身微贱之躯,福薄受此大恩,夜夜惶恐。”
“惶恐?”
赵珩低笑一声,目光锐利如鹰隼,“那日在梅林雪地,朕倒没瞧出你有半分惶恐。”
他倾身,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捏住我的下巴,强势抬起:“告诉朕,那铃铛,当真是‘捡的’?
苏家旧物,怎会出现在冷宫?”
暖阁内炭气药香混合着他袖间的龙涎香,浓郁到闷人。
我能感到自己指腹在袖中细微的颤抖(因药物导致的假象),面上却越发柔弱无辜:“陛下不信妾?”
眼中瞬间浮起水光,声音哽咽,“妾……妾在掖庭朝不保夕,被淑妃刁难……逃命时无意……够了!”
赵珩猛地甩开我,眼神暴戾,“你当朕是傻子?
一个卑贱废奴,步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