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页,是心梗突发的急救记录。
现在我抓起外套冲下楼,他正抱着伞站在雨里,伞全倾向我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湿透。
我抢过他手里的姜茶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甜,没有前世我嫌苦时他偷偷加的糖。
“阿棠?”
他愣住。
林知夏适时出现:“承砚啊,写网文太不稳定了,阿棠跟着你要吃苦的。”
我笑着掏出手机,打开他责编老陈发来的截图:“林姐,你猜‘砚台’单本版权费多少?
够在市中心买三套学区房。”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发颤:“你...你怎么知道?”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前世他也是这样,在我每次冷脸时把委屈咽下去。
“这次换我追你。”
我抽走他兜里的婚戒,“周承砚,我追定你了。”
而藏在包里的体检单上,“胃癌早期”的字样被雨水晕开,像极了我必须抓住他的倒计时。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他等。
3我捏着退婚信的手在抖。
抽屉最底层的信纸被我翻出来时还带着潮湿的霉味,指尖触感粗糙;钢笔字洇开一小块,像前世周承砚红着眼眶问“为什么”时,我甩上门的那声闷响,在耳边嗡嗡回荡。
手机突然震得掌心发麻,像是某种命运的预警。
我条件反射去按,头条推送的标题刺得人睁不开眼——“知名作家‘砚台’心梗去世,年仅32岁”。
呼吸顿住。
照片里那个穿着洗旧格子衫的男人,是我青梅竹马的周承砚。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仿佛能穿透屏幕,看穿我此刻的惊慌与懊悔。
记忆突然决堤。
前世我被林知夏哄着说“写网文没前途”,亲手撕了他藏在旧书里的百万合约——那时他站在角落,低头看着满地碎纸,沉默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被陆少的玫瑰迷了眼,把他雨天送的姜茶倒进下水道——那天下着冷雨,他撑着伞站在我家楼下,直到我关灯都没离开;最后癌症晚期躺在病床上,他攥着褪色的定情玉佩冲进来,说“阿棠我带了所有积蓄,我们治”,然后倒在手术室外——那一刻,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微弱,却还是强撑着奔向我。
“叮”的一声,玉佩从床头柜滚下来,清脆的撞击声打破死寂。
我蹲下去捡,冰凉的玉贴着掌心,和前世他塞给我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