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向不远处的演武场方向。
那是林家的天才修士,林惊羽。
他身着飘逸的月白色法袍,衣袂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翻飞,宛如谪仙临尘。
一柄秋水般的长剑在他手中舞动,剑光流转,时而如匹练横空,时而似惊鸿掠影,带起尖锐的破风声。
剑锋过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灵力波纹,氤氲不散。
周围,几个同样穿着法袍的年轻子弟围在一旁,眼神炽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艳羡与崇拜。
“惊羽师兄的‘流云惊鸿剑’越发精纯了!
这剑意,怕不是已触摸到筑基门槛了吧?”
一个圆脸少年忍不住赞叹出声。
另一个高挑些的少女接口道:“那是自然!
惊羽师兄身负上品金灵根,天赋卓绝,岂是那些……”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目光却带着一丝轻蔑,遥遥地、毫不避讳地扫过院角那个劈柴的、单薄而卑微的身影,“……连灵根都生不出的废物可比的。”
“嘘!
小声点!”
旁边有人假意提醒,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再废物,不也姓林么?
小心传到某些人耳朵里。”
“哼,姓林又如何?
一个空壳子罢了。”
少女撇撇嘴,声音却并未收敛多少,“没有灵根,连最低阶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在这仙道林立的家族里,比那路边的野草还不如!
惊羽师兄的剑风扫到一丝,怕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尖刻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隔着不近的距离,清晰地钻进林墨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比这腊月的风更冷。
他握着斧柄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木纹里。
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要嵌进骨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变得滚烫。
他死死地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将那汹涌的泪意压了回去。
不能哭,在这里,眼泪是最无用、最廉价的废物象征。
他垂下眼,不再看那令人心折的剑光,也不再听那些刺耳的议论。
目光重新落回到面前堆积如山的柴火上,仿佛那粗糙的木纹里,隐藏着另一个寂静无声、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