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头上。
斗笠有些大,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推开窗,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
她如同一只融入夜色的孤鸿,悄无声息地翻出揽月阁的高墙,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方向,正北。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漠北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剔骨的钢刀,呼啸着刮过茫茫雪原。
天色是永恒的铅灰,厚重的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将这片苦寒之地彻底埋葬。
目之所及,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苍白。
林晚已经在这片白色地狱里跋涉了五天。
她拒绝了林家堡的人马,孤身一人。
黑色的劲装外裹着厚厚的白色裘皮,与雪地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沉静而锐利的眼睛。
头上,依旧戴着那顶格格不入的破旧斗笠,为她挡去不少扑面而来的风雪。
越往北,寒意越重,空气稀薄得如同实质的冰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饶是她内力精纯,此刻手脚也已冻得有些麻木。
流云剑的剑鞘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根据父亲临行前她“无意”获取的情报,以及从漠北行商口中打探的零星消息,萧天绝一伙人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通往寒泉谷的必经之路——死亡谷。
死亡谷,名副其实。
两侧是万仞冰崖,终年刮着恐怖的“白毛风”(暴风雪),谷中暗藏无数深不见底的冰裂隙和致命的流雪陷阱。
纵是经验最丰富的猎人和向导,也视其为禁地。
林晚站在谷口一处背风的冰岩后,望着前方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幽深峡谷。
狂风在谷口形成巨大的漩涡,卷起漫天雪沫,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嘶鸣。
视线所及,一片混沌。
她摘下皮手套,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锡酒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烈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如同点燃了一团火,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意,也让她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
寒泉谷就在死亡谷深处。
萧天绝的目标必然是那里。
父亲带领的林家堡精锐,恐怕也快到了。
她必须抢在前面。
将酒壶塞回怀中,林晚紧了紧头上的斗笠,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变得如同手中的流云剑锋般锐利。
她不再犹豫,身形一动,如同矫健的雪豹,迎着那吞噬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