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刺眼的手电光乱晃。
“陈默!
陈默你个贼骨头给我滚出来!”
陈国富那暴怒的咆哮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凌晨炸响,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哐当!”
一声巨响,本就有些朽坏的院门被粗暴地踹开!
陈国富红着双眼,像一头暴怒的疯牛,第一个冲了进来,手里赫然提着一把劈柴用的旧斧头!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被惊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包括村长陈德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疑、紧张和一丝看戏的兴奋。
手电筒的光柱乱糟糟地打在陈默身上。
“陈默!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干的!”
陈国富用斧头指着陈默,唾沫横飞,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在惨白的手电光下如同恶鬼,“除了你这黑了心肝、从小手脚不干净的贼骨头,还有谁!
啊?!
白天刚给你弟一万块,晚上就摸黑偷回去!
你安的什么心!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下贱!”
污言秽语如同淬毒的利箭,疯狂地射向陈默和他身后的母亲。
张桂芬躲在门后,听到辱骂,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陈默站在堂屋门口,身形挺拔,脸上没有半分陈国富预想中的惊慌、恐惧或愤怒。
他平静得可怕,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污言秽语的场面,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混乱的光影中,沉静地注视着状若疯魔的陈国富,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大伯,”陈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狗吠,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说话,要讲证据。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证据?!”
陈国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手里的斧头挥舞着,几乎要脱手而出,“还要什么狗屁证据!
全村人都知道,当年就是你偷了老子盖房子的钱!
害得老子新房没盖成!
害得你爹妈离婚!
你这贼性就是娘胎里带来的!
改不了!
白天假惺惺借钱,晚上就原形毕露偷回去!
这他妈就是铁证!
老子今天非劈了你这个祸害不可!”
他狂吼着,作势就要往前冲。
“国富!
冷静!
把斧头放下!”
村长陈德胜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和几个后生一起死死抱住暴怒的陈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