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几分热度。
“默哥!”
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响起。
陈默的表弟陈小兵挤开人群,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眼神热切地在那辆玛莎拉蒂上来回扫视,“真是你啊默哥!
出息了!
太给咱老陈家长脸了!
啧啧,这车,得……得好几十万吧?”
他故意把声音拔高,像是要替陈默宣告什么。
陈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代步工具而已。
小兵,长高了。”
他的目光掠过陈小兵一身廉价的紧身T恤和刻意弄出破洞的牛仔裤,还有他脚上那双沾着新鲜泥点的、仿名牌的运动鞋。
“嘿嘿,跟默哥你这派头比,差远了!”
陈小兵搓着手,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和巴结,“晚上有空不?
我爸我妈念叨你好久了,说当年……咳,都是误会!
知道你回来,特意备了桌好菜,一定得给你接风洗尘!
就在我家院里!”
陈默的目光越过陈小兵,投向村道深处那座熟悉的、十年前翻新了一半又搁置至今的二层小楼。
院墙斑驳,露出里面粗糙的红砖。
他眼底深处,那片凝固了十年的寒潭,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好。”
他平静地应道,声音听不出喜怒,“是该去看看大伯大伯娘了。”
夕阳像个巨大的咸蛋黄,沉甸甸地坠在西山头,把余晖泼洒在陈国富家那半新不旧的小院里。
院子里支起了一张油腻腻的大圆桌,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比过年还丰盛。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香和劣质白酒的冲鼻气味。
陈国富坐在主位,努力挺直他那有些佝偻的腰板,脸上堆着一种混合着尴尬、审视和强挤出来的热情的笑容。
十年光景,他脸上的横肉松弛下垂,刻上了深深的皱纹,鬓角也染上了霜白。
他旁边坐着老婆王金花,眼神躲闪,不太敢直视陈默,只是不停地用围裙擦着手。
陈小兵则异常活跃,不停地给陈默倒酒布菜,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默哥出息了”、“给咱老陈家争光”之类的话,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陈默放在桌边的车钥匙和那块腕表。
“小默啊,”陈国富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当年在祠堂里的那种威严感,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当年……大伯也是急糊涂了。
那钱,丢得邪乎!
你那时又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