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记忆银行工作,负责帮客户删除痛苦回忆。
最近城里发生了连环命案,警方毫无头绪。
某天删除一位客户的记忆时,我突然在闪回画面中看见了凶案现场。
更恐怖的是,所有被害者都曾是我的客户。
我的老板要求我立刻清除所有相关记忆数据。
当我潜入公司数据库深处,竟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客户名单上。
角落破碎的音乐盒,突然开始转动。
冰冷的金属椅背如冰棺边缘般紧贴着我后颈的皮肤,手术室里消毒水与未知化学制剂混合的、冰冷刺鼻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细小的冰针。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如同审判之光,将视野灼烧成一片晃动的、无情的惨白。
我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道蜿蜒的裂缝,试图将它幻想成童年夏夜屋顶上流淌的银河。
银河……那深邃之后,不该藏着任何东西。
“第102次记忆净化程序,准备就绪。”
合成女声毫无波澜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隔壁操作间传来仪器启动的嗡鸣,低沉而充满威胁。
我闭上眼,深呼吸。
接入电极、定位记忆节点、覆盖、擦除。
剥离他人的痛苦,如同剥离一层粘连着血肉的痂。
精准,高效,冷酷。
记忆银行的巍峨大厦,就建立在无数这样被精准抹杀的“过去”之上。
门被推开,脚步声轻得像幽灵。
助理小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工,客户资料传过来了。
编号M-742,深度净化套餐,重点标记区域:视觉、听觉关联记忆,情绪节点……要求最高级别覆盖。”
我“嗯”了一声,指尖在冰冷的触控区划过。
M-742……一个模糊的名字,常客?
不重要,都是数据流中的尘埃。
“另外……”小张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耳语,“休息室……新闻又在播那个案子了。
第三个了。”
眼皮下的黑暗瞬间变得粘稠沉重。
城里那桩连环命案,像一块腐烂的内脏,死死吸附在城市的心脏上。
独居女性,死状……从那些语焉不详的报道和茶水间骤然死寂的议论中推测,极其残忍。
无目击者,无线索,无动机。
警方如同盲兽。
恐惧如同无声的毒气,正在缓慢地窒息这个城市。
这种时候,前来删除记忆的人,排成了长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