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溪!”
杨姐厉声喝止,眼神冰冷如刀,“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出版社的编辑!
你的职责是为作者和作品创造最大价值!
而不是在这里感情用事!
市场需要什么?
读者需要什么?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冷诗神!
不是这个……”她扫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小李,终究没把更伤人的话说出口,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这个普通人!
你想毁了他,也毁了《星坠》这个项目吗?
你知道社里为这次亮相投入了多少资源?!”
11 共写余生“我……” 我一时语塞,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杨姐代表的是冰冷的市场规则和资本逻辑,而我此刻的愤怒,在现实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看向小李,他依旧低着头,身体抖得厉害。
“我……同意。”
一个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响起。
我和杨姐同时愕然看去。
小李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不再躲闪。
里面翻涌着痛苦、屈辱、不甘,但最终,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覆盖。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声音却异常清晰地对杨姐说:“我同意杨主编的方案。
按您说的做。
只是……林编辑,”他转向我,眼神近乎哀求,“请您……继续做我的责编。
我只……信任您。”
他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戴上更沉重的枷锁,只为保住那一点点创作的微光,和与我之间仅存的、与工作相连的纽带。
杨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星野老师是明白人。
小林,”她看向我,语气不容置疑,“你是资深编辑,知道轻重。
安抚好作者情绪,配合好后续所有工作。
这是命令。”
她起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散会!”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陷入一场精密而冰冷的战役。
小李的住处被“保护”起来,实际上近乎软禁。
他的手机被暂时“保管”,社交账号被接管,发布着由团队精心炮制的文案和“病中创作”的摆拍照。
他变得异常沉默,只有在配合拍摄时,才像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指令行动,眼神空洞。
我成了他唯一被允许接触的“出版社代表”。
每次去他的小屋,都带着一种沉重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