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某种空落的部分——在冰冷现实的缝隙里,我同样窥见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孤高纯粹。
它被时间揉碎了,变成日常点滴里的温度。
那个下着大雨的周末下午,“字里行间”书店里难得清闲。
空气闷得像一块湿透的厚海绵,连书本的油墨味闻起来都有些凝滞。
我和小李头碰头坐在书架后那张墨绿色小沙发上,面前摊开的是他新写的一组短诗草稿。
密密麻麻修改的痕迹爬满了打印纸的边缘,墨蓝色钢笔水晕开一小片一小片的云翳。
他低着头,后颈的骨节在单薄的白T恤领口若隐若现。
忽然,我的手机在裤袋里急促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安静的角落显得格外突兀。
我抱歉地对他笑笑,掏出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是社里最雷厉风行、也是我最打怵的副主编杨姐。
她轻易不在周末打扰下属,除非出了紧要事。
“嘘——”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手机屏幕,捂着嘴起身,脚步放得很轻,像踩在云朵上,沿着高大的书架往书店靠窗的僻静角落挪去。
“喂,杨姐?
是我,林溪。”
我压低了声音,身体下意识地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外面的雨幕模糊了街景。
电话那头的声音语速快得像开了倍速的机关枪:“林溪!
你现在手头还有电脑吗?
有个十万火急的事!
《星坠的弦外音》作者星野,他那个神秘兮兮的经纪人刚刚紧急联系我了!”
她喘了口气,背景音里有尖锐的打印机声,“那边刚收到国外一个重要诗歌节的提名邀约,需要一份作者最新的英文创作手稿!
要得很急,明天早上九点前必须提交!
可星野本人的稿子……他的经纪人说他新写的几首正在重新打散打磨,没最终成型,邮箱里最新的就一周前发来的那份!”
我的神经骤然绷紧。
《星坠的弦外音》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跟进,杨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您是说……让我现在马上处理他一周前那份投稿,挑能用的部分整理翻译出来应急?”
我的语速也不自觉跟着快了起来,职业素养本能地盖过了周末被打扰的不快。
“对!
就是他ID邮箱里标注日期最新的那个压缩包!
我记得他上次投稿的笔名署名就是‘XingYe’。
现在!
立刻!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