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校服早已湿透,紧紧裹住身体,更显出过分的单薄,发丝全都黏在脸颊颈侧,惨白得毫无血色。
我朝她奔过去,踩着湿滑不堪的泥草。
风雨声太大,一切呼喊都像是被扼住。
雨水冲进嘴里,又冷又涩。
靠近时,我看到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咬得几乎见了血色,眼眶和鼻尖却红得刺目,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紫。
“你疯了吗!
这么大的雨等在这里!”
我吼了出来,声音在风雨里支离破碎,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冰冷得吓人的手臂,强硬地拉着她往树下能勉强避点雨的角落走。
她的胳膊僵直冰冷得像铁,微微发抖。
她被拉着踉跄几步,一直紧紧咬着嘴唇,雨水或者别的什么在她脸上肆意奔流。
“要等的……”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破碎玻璃片摩擦着,“说好了……满月的时候……要守约……”那声音低微断续,固执得让人心头发颤。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滴,她用力眨着眼,试图看清我的表情。
“约是死的!
人是活的!”
我冲她吼,脱掉自己那件同样是湿的但多少有点厚度的外套,几乎是粗鲁地兜头罩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
湿冷沉重的布料让她猛地一缩,却没有拒绝。
“手给我!”
我命令着,声音因为焦急显得有些凶狠。
她茫然地看着我。
我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起她两只冰冷僵硬的手,紧紧合在自己手掌之间,使劲搓着。
她的手瘦得硌人,骨头纤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掌心粗糙的纹路带来一点摩擦生出的暖意,但实在太微弱。
寒气从她身体深处向外渗,好像怎么也暖不起来。
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发顶抵着我的胸口。
我能感觉到她在极轻微地发着抖,不是那种畏冷的剧烈战栗,而是像绷紧至极致的弦,在崩断边缘的震颤。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是不是昏过去时,冰冷纤细的手指在我粗糙温热的掌心下,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笨拙地、畏缩地,反过来轻轻回握住了我的两根手指。
轻得像落叶拂过水面。
但那一点微弱冰凉的回应,像电流一样击穿风雨的嘈杂。
暴雨的咆哮声中,她抖得厉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宋晨……”只叫了名字,后面便没了下文。
只有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