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校服领口上,她仰着脸,整个人像被月华由内而外地洗过一遍,白得过分,也静得过分,一丝笑意都无。
“是不是很好?”
她问,声音比月光还轻,又带着点金属线芯般的韧劲,直直递过来。
我点了点头,想说句什么“果然”之类的,却在那种浸人的寂静里失了声。
月光下她的轮廓异常清晰又似乎随时会消融,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蔓延开来。
她在草地上坐下,书包放在手边。
我也依样坐下,隔着一段距离。
水泥城市的噪音被山坡过滤掉大半,风声在树梢低吟。
我摸出口袋里的口香糖递过去一条,撕包装的窸窣声在这片空旷中异常响亮。
她迟疑了一秒,接了过去,薄荷的清冽瞬间掺入沉闷的花香里。
“昨天……你怎么在那种地方?”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如同沾了露水的羽毛,目光却焦着在远处城市的光晕上,不看我。
“随便走走,”我含糊道,“吹吹风。
你信么?”
她转过脸看我,眼神像手术刀尖一样专注锋利,在我脸上停了几秒,随即垂落,专注地去剥手上那条口香糖的锡纸。
过了好几秒,她才说:“我不信。”
声音没什么起伏,“那种地方,没有人会‘随便’去吹风。
尤其是像你这样……好像也不太想被风吹跑的样子。”
话被她说穿,我也只能苦笑一下:“可能是有点傻吧。
压力大了点。
没别的。”
“压力?”
她终于把那颗小小的薄荷方块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了几下,侧脸线条在月下清晰而紧绷,“怎么样的压力?
能说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十分好奇,反而有些像谨慎的例行问讯。
我耸耸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草皮:“就那些呗。
成绩,排名,家里人的念叨……大家都差不多。”
她沉默了很久,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仿佛那口香糖突然变硬,失去了味道。
她的头微微偏向一边,视线投向树林深处不可知的黑暗角落。
操场上远处传来隐隐的喧哗,更衬得我们之间的空气沉滞粘稠。
她伸出手,将方才小心翼翼剥下来的银色锡纸折起,慢得几乎一帧一帧。
折痕锐利地反射着冷月的光。
“都差不多么……”她像是自言自语,尾音飘散在风里。
良久,才极其轻微地、仿佛用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