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幻觉吗?
是酒精还在作祟?
一个穿着像热带鹦鹉、行为像龙卷风的女人,对着他那幅被全城画廊拒之门外的“宇宙级废料”,喊出了“太便宜了”?
“等……等等!”
奥古斯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荒诞的急切,试图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在他看来极其可怕的误会。
他指向那幅画,嘴唇哆嗦着,仿佛要揭露一个惊天秘密,“小姐,您……您可能有所误解!
这幅画,它……它其实……”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画布下方那片厚重的、混乱的深色区域,那是他创作过程中无数次情绪爆发留下的痕迹,但此刻,他只想解释清楚一个核心问题——它的价值,或者说,它作为“艺术”的根基!
然而,他晚了一步。
“误解?”
年轻女士猛地转过身,猫眼墨镜精准地对准了他。
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被他的反应点燃了更大的热情。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几乎要贴到奥古斯特面前。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和阳光活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
亲爱的奥古斯特大师!”
她的声音充满力量,带着一种近乎布道般的狂热,“没有任何误解!
这堆颜料……”她手臂一挥,再次指向那幅《星尘的挽歌》,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打到一旁的菲利普,“这堆颜料!
这混乱!
这无序!
这毫无意义的叠加和破坏!
它完美地、精准地、血淋淋地表达了我们这时代的精神核心——分裂!
焦虑!
价值体系的崩塌!
消费主义的狂欢与内在的极度空虚!
这是时代病最赤裸的视觉诊断书!
天才!
绝对的天才之作!”
她的赞美如同密集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砸向奥古斯特,每一句都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那些自命不凡却又无人识货的痛点,砸得他头晕目眩,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那句关于“打翻的调色盘”的解释,彻底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菲利普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了一点,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沉甸甸的黑卡,脚步虚浮地走向收款台,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恍惚。
年轻女士满意地看着菲利普的动作,随即又将那燃烧般的热情目光重新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