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7手机屏幕的蓝光刺破黑暗时,第三波呕吐物已经在我价值四位数的真丝枕套上绘出抽象画。
酸腐味像开了盖的发酵罐,混着真丝烧焦般的蛋白质变质味,在我的鼻子里炸裂开。
我触电般弹起来时,看见姜饼正吐得像个坏掉的花洒,猫粮混着不明液体糊了一地,而它虚弱得仿佛林黛玉附体,毛都塌成了海胆状。
“小祖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手抖得像在摇骰子,疯狂戳手机找24小时宠物医院。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
窗外突然炸响的雷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活像有一万个容嬷嬷在窗外扎针。
我胡乱套上沾着猫毛的睡衣,抄起猫包就往外冲。
出租车里,姜饼的呕吐物从猫包缝隙渗出,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让狭小的空间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味道。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携带生化武器的恐怖分子。
“姑娘...”五分钟后司机师傅终于开口说道,“这趟我得收清洁费。”
乘车五分钟,胜似两小时。
在师傅幽怨的眼神中,我匆忙的带着姜饼下了车。
宠物医院的荧光灯亮得刺眼,我浑身湿透地撞进急诊大厅时,前台的护士小姐姐不知道在刷着什么剧,嘿嘿的笑着。
“你好!”
我打断了护士小姐姐的笑容。
护士小姐姐的目光在我身上足足定格了三秒,鸡窝头、支棱着的几根倔强的呆毛,人字拖上还沾着可疑的呕吐物痕迹,睡衣上黏着的猫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现在的我活像刚从流浪猫救助站逃出来的可疑人员 ,她没叫起来已经是对我的尊重了。
护士小姐姐职业素养极佳地递来登记表,脸上挂着标准的服务式微笑,只是那悄悄后移的办公椅和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澎湃和慌张。
就在我弯腰填表时,裤兜里的东西好像商量好一样集体造反。
辣条包装袋率先突围,口红和工牌紧随其后,在空中划出三道优美的抛物线。
眼看辣条就要亲吻地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对辣条进行了精准拦截。
我下意识的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白大褂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干净利落。
再往上,琥珀色的下垂眼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