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和医生沟通。
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白衬衫被雨水和汗水浸透。
凌晨三点,小谨终于安稳睡去。
我精疲力竭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周于承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谢谢。”
我轻声说,“我以为你已经去深圳了。”
“改签了机票。”
周于承在我身边坐下,“小谨的爷爷奶奶不放心,给我打了电话。”
一阵沉默。
我盯着咖啡杯上的水珠,突然说:“这六年,每次孩子生病都是你照顾的,对吗?”
周于承没有回答。
“我总是借口工作忙,其实是不耐烦医院的消毒水味。”
我自嘲地笑笑,“我甚至不知道你对这家医院这么熟。”
“第三次了。”
周于承突然说。
“什么?”
“小谨三岁以来第三次高烧惊厥,每次都在这家医院。”
周于承的声音很平静,“第一次你出差,第二次你说要赶方案。”
我的眼泪砸在咖啡杯里。
我突然明白,周于承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得太累太久了。
“对不起。”
我哽咽着说,“我真的...太自私了。”
周于承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我撤回离婚申请了。”
他突然说。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因为你最近的行为。”
周于承看着病房门上的小窗,“是因为小谨,今天他迷迷糊糊一直喊爸爸...我不能让他失去完整的家。”
我的心像坐过山车,从狂喜到失落。
“只是...为了孩子?”
周于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楚沐,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先学会真正看见我。”
周于承转身离开,“不只是我的脸。”
19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长假。
我把小谨托付给公婆,买了去深圳的机票。
在机场,我给周于承发了条信息:“我来追你了,像你当年追我那样。”
周于承没有回复,但当我走出深圳机场时,他正靠在接机口的栏杆上,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被撕碎后又粘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养得起二胎了。”
他说。
“但这次,换你求我。”
泪水顺着脸颊疯狂流淌,我踮脚吻上去,这一次我没再闭眼,终于接住了他那热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