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阳光照进他的眼睛,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虹膜是浅褐色的,像融化的蜂蜜。
“楚沐,”他突然开口,“我们谈谈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
在婚姻中,“谈谈”从来不是好兆头。
“我下周一要出差,去深圳。”
周于承说,“大概两周。”
“哦。”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丝失落,“小谨我会照顾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于承苦笑,“公司要在深圳设分部,问我愿不愿意调过去。”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你要去?”
“我还在考虑。”
周于承的目光越过我,看向远处,“这是个好机会,薪资涨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我迅速在心里计算着。
周于承现在的年薪是三十万,涨百分之四十就是四十二万。
这对我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那...挺好的。”
我干巴巴地说。
周于承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拒绝。”
8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想起六年前周于承也曾有个外派机会,当时我刚怀上小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周于承什么也没说,默默推掉了那个机会。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外派回来就能升职。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急,等我出差回来再决定。”
周于承看了眼手表,“我约了人,先走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直到门关上,我才想起自己忘了问最重要的问题——他约了谁?
9周一早晨,我送小谨去幼儿园后,鬼使神差地打车去了周于承的公司。
我告诉自己只是想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却在写字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上午,期待能偶遇他。
中午时分,周于承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电梯。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没打领带。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与同事道别,独自走向地铁站。
我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周于承走路很快,步伐稳健。
地铁上,他给一位老人让座,自己靠在栏杆上看手机。
我站在车厢另一端,透过人群的缝隙偷看他专注的侧脸。
周于承在城西的一站下车,我跟了出去。
他走进一家小餐馆,点了份套餐。
我躲在街对面的便利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