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们用我完颜部三百青壮血祭!”
灰袍萨满撕去面具,露出半边烧伤的脸,“今天就让契丹皇帝的魂灵,去陪我族冤魂!”
他手中的羊皮纸突然自燃,空中浮现出巨大的萨满符号,山林里的野兽开始朝着祭坛方向狂奔,狼群的嚎叫声中夹杂着人类的哭号。
姑丈的刀转向统领:“你竟敢勾结女真!”
统领冷笑,酒壶里流出的不是酒,而是暗红色的液体,“厌胜之术早被太祖皇帝废除,是你执迷不悟!
这是鸩酒,皇帝喝了三年,今天该你尝尝了。”
耶律阿古这才明白,所谓血祭不过是姑丈的私心,而统领一直在用慢性毒药控制皇帝。
他摸出父亲的手环,狼首眼窝里突然掉出一粒珍珠,滚到祭坛的符号阵中,竟正好填补了阵眼的空缺。
陈墨惊呼:“石敢当!
珍珠属水,能破火咒!”
山林突然震动,乌尔逊河的水逆流而上,在祭坛上方形成巨大的水幕。
萨满的血咒被水冲散,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
耶律阿古趁机跃上祭坛,用鹰扬刃斩断姑丈手中的刀,却见刀柄里掉出半枚虎符——正是父亲失踪时丢失的那枚。
“你父亲发现了厌胜之术的秘密,”姑丈咳着血跪倒,“他想阻止血祭,却被萨满诅咒……”他指向灰袍萨满,“当年的萨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女真少年的刀停在萨满颈侧,却看见对方眼中的泪水。
萨满摘下发辫上的银饰,那是女真族未婚女子的饰物:“你姐姐临死前,托我给你带句话——‘勿复怨怼,契丹亦有良善’。”
统领突然举起酒壶砸向祭坛,珍珠阵眼被击碎,水幕轰然倒塌。
耶律阿古看见父亲的幻象在水雾中浮现,老人指着皇帝的胸口,那里露出半枚玉佩,正是手环狼首咬合的形状。
他猛然将手环按在玉佩上,祭坛发出耀眼的金光,所有的符号都燃烧起来,化作灰烬。
晨光刺破云层时,辽穆宗突然咳嗽着坐起,他看着满地狼藉,颤抖着抓住耶律阿古的手:“朕梦见太祖皇帝,说厌胜之术乃旁门左道……今后岁岁春捺钵,只猎禽兽,不猎人心。”
女真少年将姐姐的红头巾系在萨满的刀柄上,对着山林深处拜了三拜。
陈墨捡起烧焦的《契丹国志》,书页间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