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抖动,巨大的叶片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清冷的草木气息,慢慢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腥臭。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诚才起身去后院。
刚推开那扇破旧的柴门,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脓液和劣质药膏的恶臭就扑面而来,熏得他倒退一步。
只见院墙根下,蜷缩着两个人形。
正是刘富刘贵。
两人几乎没了人样。
脸上、脖子上、手上,凡是裸露的皮肤,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肿包,青紫相间,有些地方已经溃烂流脓,黄绿色的脓水混着暗红的血丝,黏糊糊地糊在脸上、衣襟上。
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他们打转。
刘富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另一只眼布满血丝,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他手里拖着一把沉重的劈柴斧,斧刃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
刘贵则靠墙瘫坐着,脸上糊满了黑乎乎的药膏,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
刘诚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那株巨大的豆秸上——心猛地一沉!
豆秸被齐根砍断了!
粗壮的主干倒伏在地,断口处渗出乳白色的浆汁,像在流血。
旁边堆着高高的麦秆,麦秆上还残留着熊熊燃烧后的焦黑痕迹和袅袅青烟。
整株神奇的豆秸,连同它茂密的枝叶,已化为一片狼藉的灰烬和焦炭,只有几根粗壮的、烧成焦黑色的枝干,还顽强地指向天空,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一股尖锐的疼痛攫住了刘诚的心脏,比看到猫狗尸体时更甚。
他踉跄着扑过去,跪倒在还散发着余温的灰烬旁,颤抖的手抓起一把尚有余温的、混杂着草木灰和焦炭的黑色粉末。
泪水无声地涌出,大颗大颗地砸进灰烬里,洇开深色的斑点。
“金子呢?
啊?!
俺们的金子呢?!”
刘富挣扎着站起来,拖着伤腿,挥舞着斧头,声音嘶哑怨毒,“都是你这妖树!
害得俺们人不人鬼不鬼!
烧了它!
烧干净了!
看它还怎么害人!”
他激动地指着那片灰烬,唾沫星子混着脸上的脓血飞溅。
刘诚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刘富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顺木讷,而是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刘富被这眼神慑得一滞,举着斧头的手僵在半空。
王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