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未完成的樱花图,还有一行娟秀小字:“若生命是场轮回,我愿做你窗前的第一缕晨光。”
纸页间夹着枚干枯的樱花书签,背面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边缘还留着苏晚习惯性摩挲的痕迹。
那年樱花祭,陆沉将手稿捐赠给了市美术馆。
在“永恒的爱”主题展厅里,这幅未完成的画作旁,循环播放着陆沉录制的影像。
画面里,白发苍苍的他坐在樱花树下,身后是漫山遍野的粉白:“有人问我,失去挚爱是否痛苦?
可每当樱花盛开时,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在拂面的风里,在飘落的花瓣上,在每一个跳动的黎明。”
展厅角落,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驻足良久。
她翻开素描本,认真临摹画中交握的双手,笔尖突然顿住——她注意到画作右下角,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指纹,一大一小,恰好组成了樱花的形状。
多年后,这座城市流传着一个传说。
每当樱花盛放的清晨,人们总能看见一对老人漫步林间。
白发的先生推着轮椅,轮椅上的女士戴着珍珠发卡,发间别着新鲜的樱花。
风过时,花瓣落在他们肩头,恍惚间,时光仿佛回到了那年春天,少年捧着樱花,走向他此生唯一的姑娘。
最后的最后,陆沉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原来爱不是瞬间的绽放,而是永恒的生长。
当我合上双眼时,请将我葬在樱花树下——这样,我们就能在下一个春天,继续未完的故事。”
那年深秋,第一片樱花提早开放。
花瓣掠过苏晚的墓碑,轻轻覆在陆沉新刻的名字上。
风裹着细碎的呢喃,将两句跨越生死的誓言,酿成了永不凋零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