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片雪花,那雪花竟在他掌心绽开六瓣金纹,如同一朵微型的琉璃花。
“又在玩仙力?”
我用酒勺敲他手背,“前日你用法术让梅枝开花,害得邻家孩童以为遇见了神仙。”
他笑着将雪花吹向酒坛,坛中酒水忽然泛起涟漪,映出千里之外的雪景——塞北的雪正簌簌落在烽火台上,江南的雪却沾在油纸伞尖,像极了我们曾在轮回中见过的千万种雪色。
“自从灵龙将仙骨碎片融入我身,这天地间的雪便与我心意相通。”
他握住我手腕,让我感受他脉中流淌的清寒之力,“你瞧,连你的镜灵之力也在与我共鸣。”
我望向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镜纹,与他掌心的雪纹交相辉映。
自太初之盟后,我们的仙凡之力竟如阴阳鱼般交融,他能唤雪成花,我可凝镜为雾,却再无半点天劫征兆。
铜炉里的炭忽然爆出火星,惊起树上宿鸟。
铜镜从石桌腾空而起,镜面映出昆仑方向的天际——那里浮着十二道金绳,每一道都缠着破碎的星芒,正是当年天罚的残痕。
“是监察仙使。”
他将我护在身后,指间已凝出冰晶长剑,“他们怕是看不惯我们这般逍遥。”
我却按住他手背,取出怀中的碎镜残片。
那是灵龙临终前蜕下的龙鳞所化,此刻正微微发烫,映出云端之上的景象:九重天阙的御案前,玉帝正望着我们的命盘蹙眉,案头摆着的,竟是刻满“情”字的姻缘簿。
“他们要拿‘情劫未消’为由,再贬你入轮回。”
我握紧残片,镜纹在手臂上蔓延成甲胄,“但他们忘了,太初之盟已改写了我们的因果。”
话音未落,十二道金绳已破云而来,却在触到梅树的瞬间被一层雪雾弹开。
我这才惊觉,梅树周围不知何时结了个巨大的雪茧,每一片雪花都刻着我们的记忆:断桥初逢、镜中相拥、泉边酿酒...“这是...记忆结界。”
监察仙使的声音带着惊讶,“你们竟用七百年执念作引,以真心为刃,将劫数炼成了护心甲?”
他忽然轻笑,挥剑斩落一片金绳。
那金绳触地即化,竟在雪地上开出一朵莲花,花瓣上写满“不悔”二字,正是我们每一世刻在轮回道上的字迹。
“若情劫是罪,那便罚我们永生永世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