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红色钞票,也溅脏了李哲的裤腿和鞋面。
周围邻居们紧闭门窗,只敢从缝隙里偷看,窃窃私语声被雨声吞没大半。
谁都知道王建龙这几年靠着强拆霸占发了横财,是出了名的地头蛇恶霸,没人敢惹。
李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一半是冰冷的雨水带来的生理反应,一半是极致的屈辱和愤怒烧灼着他的神经。
脚边泥水里的钱,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自尊。
钱?
他需要!
他打工攒的比这多得多!
但他此刻要的不是钱,是这个家的归属,是父亲临终的重托!
是公道!
王建龙见他僵在原地不动,既不捡钱也不反驳,以为终于镇住了这只“土狗”,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重新搂住身边的女人,摇晃着车钥匙,旁若无人地走向院门。
崭新的黄铜大锁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走,宝贝儿!
上楼看看咱们的新‘领地’,规划规划怎么盖大楼发财!”
他故意用李哲能清晰听到的音量,对着怀里的女人炫耀,语气充满了对李哲和老屋的彻底藐视。
院门砰然关上,隔绝了内外。
但紧接着,楼上紧闭的窗户被推开,王建龙那张肥胖的脸再次出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雨中像木头一样站着的李哲。
“喂,土狗!
还不滚?
赖在这儿想当看门狗啊?
哈哈!”
刺耳的笑声从楼上传来,伴随着那女人夸张的娇嗔和重物被随意拖动、丢弃的刺耳噪音。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李哲的脸,冰冷刺骨。
那噪音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他心上,砸在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回忆的地方。
他抬头,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楼上窗口那张丑陋得意的脸却无比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
一个冰冷到极点,又蕴含着火山般力量的念头,在无边的屈辱和愤怒中破土而出,牢牢扎根!
“王建龙,你等着!
这次,我要让你跪着求饶!”
2.几天过去,雨停了,天晴了,但李哲心里的阴霾却沉重如铅。
王建龙的动作快如闪电,似乎在李哲的质问后感到了一丝不安,更加急切地想要造成“既成事实”。
他雇的工程队已经开始在院子周围活动,测量划线。
李哲在镇上小旅馆待着,试图通过合法途径解决,但对方一听到“王建龙”三个字就含糊其辞,显然王建龙早已“打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