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停住了。
她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了头。
一张布满深刻褶皱、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
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翳,毫无神采,空洞地“望”向安宁的方向。
没有聚焦,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
她的嘴角,却极其诡异地向上牵扯着,形成一个僵硬的、非人的弧度,像是在笑。
安宁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别着的、从外面捡来的半截锈蚀铁管上。
但老妇人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个僵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随即,她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重新启动般,又转回了头,重新面向窗户的方向。
枯瘦的手指再次捏起了竹针和那团鲜红的毛线。
“嗒…嗒…嗒…”编织声,重新响起。
仿佛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短暂停顿,从未发生过。
安宁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死死盯着老妇人佝偻僵硬的背影,握紧铁管的手心全是冷汗。
最终,她没有选择靠近那把藤椅。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搜寻。
角落的柜子……妇人之前翻找过的地方!
她快步走过去,猛地拉开柜门。
一股浓重的樟脑丸和旧布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柜子里叠放着一些旧衣服,下面压着一个包袱。
她粗暴地将上面的衣服扯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是一件毛衣。
崭新的毛衣。
颜色是那种极其纯粹、极其刺目的猩红,如同凝固的血液,又像燃烧的火焰。
款式是最简单的高领套头式,针脚细密得惊人,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倾注了某种病态的专注和心血。
它静静地躺在包袱里,红得妖异,红得不祥,像一件等待献祭的祭袍。
安宁的呼吸停滞了。
副本倒计时的最后几秒在她眼前疯狂闪烁。
倒计时:00:00:03…02…01…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程序化的、毫无波澜的终结感:“慈”副本通关条件已达成。
玩家安宁,存活七天,完成“清理”。
传送通道即将开启。
嗡——!
一道纯净、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白光,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央,将地上那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