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记得,这片地里已经没有任何种子了。
“这是……”我喃喃。
“看来,它认出你来了。”
老李低声说。
我猛然回头,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串脚印,通向那株小芽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香,像是腐烂与新生交织的味道。
我知道,我必须走下去。
不管我是谁。
也不管我是不是……人。
泥土的气息仍在鼻腔里萦绕,我站在那株突兀破土的小芽前,手心微微发凉。
老李消失了,脚印朝着小芽的方向延伸过去,而我却站在原地,仿佛被钉死在了这一刻。
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干燥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皮肤,心中浮起一种荒诞的念头——如果我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
“你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老李最后的质问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底。
我确实不记得太多事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但我清楚地记得这片土地,记得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粗粮饭的模样,记得张天赐这个名字,也记得他是如何带领这群人走到今天的。
我不是他,但我活成了他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朝村子走去。
无论我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守住这个村子。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但空气里弥漫的不是温暖,而是一股压抑的紧张感。
刚进村口,我就看见几个村民正站在晒谷场边上低声交谈,神情凝重。
看到我走过来,他们立刻闭上了嘴,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出什么事了?”
我开口问道。
一个叫赵大勇的汉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隔壁村的人来了,王麻子带着人,说是要‘借’我们的种子和农具。”
我眉头一皱:“他们怎么敢?”
“说是借,其实是抢。”
赵大勇咬牙,“他们人多势众,还带着家伙。”
我心里一沉,脚步不由加快,直奔村中广场。
果然,几十个手持铁棍、砍刀的陌生面孔已经站在那里,为首的就是王麻子。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皮夹克,脸上那道歪斜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哥,听说你们这收成不错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了踢堆在角落里的几袋种子,“借点给我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