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颤抖:“修言,你看,你果然收到了……”笑声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突兀,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她想起昨夜在海边,当海浪第一次漫过脚踝时,手机突然震动,不是阿宇的安慰信息,而是沈修言的手机自动推送的天气提醒——“明日晴,宜思念”。
那时她才明白,他连告别都布置得如此精心。
“你说过会等我,”林晚捡起落在碑前的花瓣,放在唇边轻吻,“可你怎么不等我把真相说完就走了呢?”
风穿过墓碑间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她想起沈母哭着递给她的病历单,每一页都写着“患者拒绝告知家属病情”,最后一页的医嘱栏被沈修言用钢笔涂满了小星星,旁边写着:“晚晚怕黑,别让她来医院看我。”
“你总是这样……”林晚的声音哽咽,“宁愿我恨你,也不愿我为你难过。”
手机突然响起熟悉的短信提示音,是沈修言的旧手机设置的——那是她大学时录的笑声。
林晚颤抖着点开,发现是条定时短信,发送时间正是她跪在墓碑前的此刻:沈修言: “晚晚,别哭。
你笑起来的样子,比向日葵还好看。”
发送者号码显示为“未知”,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低语。
林晚看着短信,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却在泪光中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她想起他第一次夸她笑容好看时,自己红着脸躲进他怀里的模样,那时的阳光也如今日般灿烂。
“修言,你知道吗?”
她对着墓碑低语,“我去看海了,和你照片里画的一样蓝。”
她从包里拿出洗好的海边照片,贴在墓碑上他的照片旁。
照片里的她站在浪花里,手里举着他送的明信片,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
而远处的海平面上,恰好有艘船驶过,船身印着“言晚号”三个小字——那是阿宇用沈修言留下的钱买的,说要替他完成带她看海的约定。
“阿宇说,你偷偷给我买了养老保险,”林晚摸着墓碑上他的名字,“说等我老了,就不用再搬砖了。”
风再次吹过,向日葵的花瓣轻轻颤动,像他当年紧张时会揉衣角的手。
林晚突然想起他去世前半小时发来的未读消息,想起那句“别怕,我在”,终于明白,他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在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