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是——林晚,你为什么不来?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廉价旅馆里,林晚正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盯着墙上的电子钟。
凌晨五点十五分。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没接任何电话,没回任何信息,像个真正的幽灵。
旅馆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墙纸,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
桌上放着一碗吃剩的泡面,已经坨成了一团。
自从那天扔掉那一万五千三百块钱,她就再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胃里空空如也,却感觉不到饿,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电子钟的数字跳到五点半,林晚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帘是深红色的,厚重而陈旧,遮住了外面的天光。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冰冷的玻璃,却没有拉开窗帘的勇气。
她知道,今天是沈修言手术的日子。
她知道,他现在可能正在去手术室的路上。
她甚至……有点想去看看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了。
看他做什么?
看他躺在病床上,等着那个“早就凑够”的手术费救他吗?
看他身边围绕着关心他的家人和医生,而她像个多余的小丑,站在角落里,接受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林晚,你醒醒吧。”
她对着玻璃窗里自己模糊的倒影说,声音沙哑,“他不需要你了。”
可是……如果他手术失败了呢?
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这个想法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不,不会的。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
他不是说“手术费早凑够了”吗?
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林晚跌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破旧的床单。
她想起沈修言第一次晕倒在课堂上,她背着他去校医院,他趴在她背上,气息微弱地说:“晚晚,我好像有点重。”
她想起他拿到白血病诊断书那天,躲在楼梯间抽烟,她抢过烟头,烫到了自己的手,他却红着眼眶说:“傻瓜,疼不疼?”
她想起他送她那张海边明信片,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笑着说:“等我好了,带你去看真正的海。”
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