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她信了吗?”
“……嗯。”
沈母看着儿子紧握的拳头,欲言又止,“修言,你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你……别说了!”
沈修言猛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走了就好,这样……对谁都好。”
对谁都好?
沈母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这句“手术费我早凑够了”,不仅是一把刺向林晚的利刃,也同时,刺穿了沈修言自己的心。
而这一切,林晚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个曾经说要带她去看海的少年,已经被谎言和误解,彻底推离了她的世界。
从此,山高水远,各自珍重。
只是这珍重二字,于她而言,只剩下无尽的荒凉和绝望。
第八章:信仰崩塌:散落一地的不是钱,是尊严清晨的阳光透过廉价窗帘的缝隙,在出租屋地板上投下几道刺眼的光。
林晚坐在床边,盯着抽屉上那把生锈的小锁,已经整整一个小时。
锁芯里卡着半截断钥匙——是她昨天下午用蛮力拧断的,仿佛这样就能彻底锁死那段被称为“爱”的过往。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餐馆王姨发来的微信:“林晚,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再不来就别干了!”
她麻木地划开屏幕,删掉信息,关机。
曾经视为救命稻草的工作,如今看来不过是维持生存的枷锁。
而她连生存的意义,似乎都在沈母那句“手术费早凑够了”的谎言里,碎成了齑粉。
“咚、咚、咚——” 出租屋的门被敲响,伴随着王叔焦急的声音:“晚晚?
你在吗?
我听说你昨天没去工地,是不是出事了?”
林晚没有回应。
她只是缓缓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那个被锁死的抽屉。
布包静静躺在里面,一万五千三百块现金被她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却因无数次摩挲而发毛。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钞票粗糙的质感,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这些钱,曾是她的信仰。
是她在酒吧被灌酒时咬碎的牙,是她在暴雨里摔倒时咽下的血,是她在工地扛水泥时流尽的汗。
每一分钱都刻着她的屈辱和坚持,刻着她对沈修言“活下去”的执念。
可现在,信仰崩塌了。
她猛地抓起布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