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相合,供体已确认,随时可进行移植手术。”
他的母亲坐在旁边,欲言又止:“修言,那笔手术费……妈已经用老房子抵押了,凑齐了。”
沈修言握着报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她呢?
还在凑钱吗?”
沈母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儿子,她昨天在工地门口,看到了那个浑身是灰、扛着钢筋的瘦弱身影。
沈修言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眼底一片晦暗。
凑钱?
她到底要凑到什么时候?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打算凑?
那个在酒吧里笑靥如花的女人,和这个在工地搬砖的女孩,在他脑海里重叠,又分裂,让他头痛欲裂。
他猛地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水,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相框——那是他和林晚在人工湖边的合照。
照片上的林晚笑靥如花,依偎在他怀里。
沈修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烦躁地推开相框,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而这一切,林晚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抓住那丝微光,拼命往前跑。
因为那是她和他,唯一的希望。
第七章:谎言之刃:“手术费我早凑够了”闷热的夏夜,林晚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出租屋。
工地的活计让她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后脚跟的伤口再次崩裂,血迹透过薄薄的袜子渗出来,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模糊的血印。
她却顾不上,只是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层层包裹的布包——里面是她刚从工地结来的三千块,加上之前攒下的,总共一万五千三百块。
手机屏幕亮着,是医院护士站发来的短信:“沈修言先生已确认本周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请家属尽快缴清全部费用。”
“本周……” 林晚喃喃自语,指尖冰凉。
还有三天,只有三天了。
一万五千块,距离五十万,依旧是天壤之别。
她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沈修言的电话。
这是她半个月来第一次鼓起勇气打给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嘟——嘟——”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但听筒里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而是沈母疲惫的嗓音:“喂?”
“阿姨,是我,林晚。”
林晚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