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飞快地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正属于“林薇”的衣物塞了进去——几件简单的T恤牛仔裤,一件旧外套。
动作快得近乎粗暴,仿佛在丢弃什么肮脏的东西。
当我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再次出现在楼下客厅时,江屿依旧站在原地,背对着我,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敲打在玻璃上,蜿蜒流下,像一道道浑浊的泪痕。
他僵硬的背影在惨白的光线下,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孤绝和死寂。
仿佛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爆发,已经彻底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单调地敲打着。
我没有停留,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大门。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触手生寒。
就在我用力拉开大门,冰冷的夜风和潮湿的雨气瞬间涌入的刹那——身后传来他嘶哑的声音。
那声音疲惫到了极点,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带着一种被雨水浸透的、沉重的湿意,穿透雨幕,砸在我的背脊上:“林薇……”我的脚步,在门槛处,硬生生地顿住。
雨水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惨白的灯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脸。
没有了刚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灰败和茫然。
那双曾经锐利逼人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空洞地望着我,像一个迷途在无尽荒原上的旅人。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滑过他毫无血色的脸颊。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如同翻涌的墨海,里面有未散的愤怒,有深不见底的痛苦,还有一种……近乎卑微的、绝望的求证。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微弱而清晰的祈求:“这些年……你待在我身边……有没有一刻……是真的?”
雨声哗哗,冰冷地敲打着门廊的顶棚,也敲打着这死寂的空间。
夜风卷着湿冷的寒意,灌进我单薄的衣衫,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站在门内与门外交界的阴影里,背对着他,手指紧紧攥着冰凉的行李箱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嘶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