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淡淡的、属于他的须后水味道——一种熟悉的、却早已变得陌生的气息。
南岸的公寓在市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高档小区。
车开到地下车库入口,穿着笔挺制服的安保人员仔细核对了车牌和林沐阳的身份信息才放行。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直达他所住的楼层。
门打开,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宽敞的玄关,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一尘不染,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像极了样板间。
果然,他平时真的不住这里。
“密码是0428。”
林沐阳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语气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冷淡,“门锁你明天自己改掉。
客房在左边第二间,被褥都是新的。
冰箱里有水和牛奶,过期了自己扔。”
他报出一串数字。
0428……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这个认知像根细小的刺,扎了我一下。
“陈哥那边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抿了抿唇,“锁好门。
有事……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挺拔的身影隔绝在外。
“咔哒”一声,沉重的入户门自动落锁。
巨大的、冰冷的、空旷的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
包里掉出几件衣服,散落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不是嚎啕大哭,是无声的、压抑的、崩溃的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冰冷奢华却毫无温度的空间。
林沐阳的公寓像个无菌的避难所,安全,却冰冷彻骨。
那一晚的惊魂之后,日子似乎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又或者,是被拖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平静漩涡。
陈哥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那个被抓到的年轻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撬不开嘴,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林沐阳只来过一次电话,声音隔着听筒依旧冷淡,只简短地说“人在手上,嘴很硬,背景干净得像假人,在深挖”,就挂了。
背景干净得像假人?
这反而更让人不安。
我住在他的房子里,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