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进了门内。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
刺目的白光下,一片狼藉。
小沙发被撞歪了,我放在玄关的一个空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陈哥和另一个男人正将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身形瘦小的男人死死地按在地板上!
那男人脸朝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林沐阳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地上的人,像在看一堆垃圾。
他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沾上了灰尘,额前的碎发也有些凌乱,显然刚才也动了手。
陈哥利落地将那人的帽子扯下,露出一张苍白、年轻、却因为惊恐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很陌生,我完全不认识。
“认识吗?”
林沐阳转头问我,声音冷硬。
我茫然地摇头,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
林沐阳的眼神更冷了。
他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揪住那年轻人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脸。
他的动作毫不留情,带着一股狠劲。
“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说!”
年轻人眼中充满恐惧,被堵着嘴,只能拼命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哥。”
林沐阳松开手,站起身,语气森然,“带下去,问清楚。
我要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林沐阳的人!”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一种血腥的意味。
“明白!”
陈哥应了一声,和同伴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个还在挣扎的年轻人架了起来,动作粗暴而高效,迅速拖出了门外。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沐阳,以及满地狼藉。
空气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他压抑着怒火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转过身,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刚才面对闯入者时的冰冷狠厉,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愤怒、后怕、审视,还有一种我无法解读的、深沉的……疲惫?
“现在,”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他妈还觉得,是我在搞鬼吗?”
客厅里弥漫着灰尘和暴力残留的气息。
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那个陌生闯入者留下的痕迹,像一道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