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不定。
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嘲讽。
过了?
他当然会让这条过。
因为他比许薇薇看得更清楚。
我那眼神里不是什么空洞,是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的、淬了毒的绝望和疯狂。
他不敢再逼了,他怕再逼下去,从他监视器里爬出来的,会是一个真正的、索命的恶鬼。
然而,表面的“放过”并不意味着结束。
肢体接触的“意外”开始变本加厉。
一场云袖被侍卫推搡倒地的戏。
“Action!”
饰演侍卫的群演是个肌肉虬结的壮汉,得到过某些暗示。
他冲上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推在我的肩膀上!
那力道根本不是演戏,而是实打实的猛击!
“唔!”
一声闷哼!
肩膀瞬间传来骨头错位般的剧痛!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重重摔在冰冷坚硬、铺着薄薄一层假草皮的水泥地上!
“砰!”
后背和手肘狠狠撞击地面,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喉咙一甜,血腥味直冲上来。
“Cut!
很好!
这条过了!”
江临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
“哎呀!
怎么摔得这么重?
没事吧苏晚?”
许薇薇“关切”的声音随即传来,带着虚伪的担忧。
她甚至“好心”地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蜷缩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的弧度,“要不要叫医护看看?
可别耽误了后面的拍摄进度啊。”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剧痛席卷全身,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戏服。
我慢慢抬起头,汗水混合着尘土流进眼睛,视线一片模糊。
透过朦胧的视线,我死死盯住许薇薇那张写满虚伪的脸,还有监视器后江临那模糊却冷漠的轮廓。
痛吗?
很痛。
但比起被割开喉咙的冰冷绝望,这痛,算得了什么?
我咧开嘴,沾着灰尘和汗水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极其怪异、极其冰冷的笑容。
牙齿被喉间涌上的血染得猩红。
“呵…” 一声极低、极冷的笑,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
许薇薇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被我这笑容看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惊惧。
我用手肘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痛,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