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地宣布,“橘树枝提供动力,云朵堡垒开启防护罩。
特派员,需要现在试航吗?”
晓阳盯着那勺色彩斑斓的“舰队”,恐龙玩偶不知不觉松开了牙齿。
他看看陆士窦沉静的脸,又看看林小蕃憋笑憋红的脸颊,终于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勺子送进嘴里。
咀嚼。
吞咽。
宇宙舰队成功首航。
林小蕃悬着的心落回胸腔,却撞上陆士窦投来的目光。
他耳根又泛起那熟悉的薄红,像晚霞浸染雪峰。
晚餐后的混乱战场由陆士窦意外接手。
他清理“蔬菜残骸”的动作如同处理珊瑚样本般精准,水流冲刷盘碟的声音里,晓阳趴在茶几上,用蜡笔将晚餐历险记涂鸦成画:绿色雨滴驾驶橘色树枝飞船,撞进一团巨大的红色熔岩云(番茄汤),背景是靛蓝色的深海,一截灰蓝色的珊瑚枝(“衬衫”)静静悬浮。
林小蕃将“心跳贝”悄悄放进晓阳装蜡笔的铁盒。
铁盒关合的“咔哒”声里,贝壳内壁的螺旋纹路仿佛真的荡起细微波澜。
深夜,晓阳在客房陷入“熔金落日”的梦境,呼吸均匀。
客厅只余一盏落地灯,将陆士窦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
他递过文件袋:“‘衬衫’放归日期定了,下月十五号,沉船区。”
林小蕃摩挲着纸页上“衬衫”珊瑚的显微照片,新生的珊瑚虫像细小的星辰。
“七百米…它真的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陆士窦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晓阳留在沙发上的蜡笔画,指尖拂过那片靛蓝背景。
“珊瑚虫没有眼睛,”他声音低沉,“它们靠水流的震动、温度的梯度、化学物质的浓度…感知方向和同伴。”
他抬眼,暖黄灯光落进他深潭般的眼底,漾起微光,“就像有些心跳,隔着七百米海水也能听见。”
林小蕃的指尖蜷缩起来,心跳贝的棱角仿佛隔着口袋硌进掌心。
落地灯的光晕柔和了陆士窦轮廓的冷峻,那抹袖口的靛蓝墨迹在光影下晕染开,像一小片私藏的海。
他耳尖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在灯影里若隐若现,无声诉说着某种比语言更真实的频率。
沉默在暖黄的光晕里流淌,只有墙壁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微微晃动。
林小蕃忽然想起图书馆初遇时他高不可攀的雪山侧脸,此刻却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