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浔阳乖巧的应道。
独自一人枯坐,口中也没了食欲,浔阳干脆让下人将此处收拾了。
“咦,这是什么?”
她漫步明月居内,在沐云景端坐的书桌旁,看到一张折叠着的画作,外表皱巴巴。
但展露的一角,让她觉得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浔阳好奇的打开,她惊讶得张开嘴巴,久久忘记合上。
这赫然是——傲立风雪图。
今日沐云景在赏花宴上献上的那幅。
等等!
这图不是被太子哥哥拿走了吗?
浔阳搜寻着记忆,她确信,她带沐云景离开赏花宴的时候,那幅图仍然留在宴会中。
那这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拓本?
浔阳细细查看,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是原作,绝非拓本!
两幅画还是有区别的。
这幅画虽画技精良,但上面的雪莲没有赏花宴上的那幅生动,雪山的重叠也缺少几分灵韵。
一瞬间,浔阳分析出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幅画完成后,山遇先生不满意,又重新画了一幅,但是两幅画都送给了沐云景。
第二种,沐云景在临摹山遇先生的作品。
第一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山遇先生的画不是凡品,沐云景将傲立风雪图保存的完好,没有道理将这幅图搞得皱巴巴的。
既然拿回来了,就会好好保护。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浔阳欲把画放回原地,突然,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第三种可能...
沐哥哥他,会不会就是山遇先生?
屋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将画折叠,放入怀中。
“餐食怎么收走了?”沐云景疑惑问道。
浔阳不动声色,“我吃好了,想着明月居毕竟是书房,就让人撤掉了。
北境之事如何了?
是不是胡国又南侵!”
“那倒没有,只是些许小事罢了。”沐云景问道,“公主还要再看一会儿书吗?”
浔阳摇了摇头,“打扰你这么久,我该回宫了。”
“我送送公主!”
“好!有你在,我安心。”
夜晚的皇宫,各宫中点起宫灯,远远望去,如在仙界。
美丽,肃穆,却少了些许人气。
太和殿中,数百根蜡将殿内烘托得如同白昼。
禾帝里面穿着明黄色睡衣,外面随意的披着一件黑色墨龙服,坐在案前静静的批阅着奏折。
慵懒中透露着股威严。
永清还是白日里那副装扮,她跪在地上,不时用拇指按压膝盖。
进殿已有一个时辰,下跪请安后,禾帝一直未让她起身。
地面生硬,未铺软垫,膝盖已有些麻木。
她固执的咬住嘴唇,无声抗议。
太子侧立在旁,看出永清的小腿微微颤抖。
他心下不忍,张口说道:“皇妹,孤相信你是一时糊涂,你只需认个错,孤向群臣解释一番,今日之事便可挽回。
往后,对沐云景好些,堵住众人的嘴,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皇妹,快向父皇认错。”
永清虽铸成大错,让他心寒不已。
但毕竟血浓于水。
看到她跪地蜷缩的模样,太子终究心疼,话里话外帮衬。
禾帝不动声色的翻过了一页奏折,李公公安静的给他续上一杯茶水。
茶水入杯,发出轻盈的声响,永清不自然的抿了下干裂的嘴唇。
“皇妹?”太子催促,眼神鼓励且焦急。
永清低垂着视线,“我没错,为何要道歉!”
“你....”太子小心的看了禾帝一眼,“今日赏花宴,来的都是京中名门,你如此作为,视沐云景无物,居然敢说自己没错?”
“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有何错?”永清平静的抬起头看向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