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明亮的圆月,无声轻叹。
书房四角各亮着几颗夜明珠,白子画低头煮茶,长长的睫毛将眼底情绪一一隐去。
“萦洲和砚漪昨日还问我你何时能回家,这次呢?
你打算待多久?”
白子画摇摇头,许久才从苍白薄唇中泄出两个淡淡的字:“她呢?”
笙萧默更不忍了。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答案,白子画抿一口杯中的茶,或许是心境凄苦,连入口的茶水都泛着无法忍受的涩意。
这一夜,师兄弟二人再没说过半句话。
笙萧默很讲义气,陪白子画喝完了一壶又一壶清茶,凌晨才在白子画的催促下回销魂殿补眠。
久违的饭香从厨房飘到卧室,白萦洲、白砚漪同时从房间光着小脚跑出来,对视一眼,激动地撒开步子奔向厨房。
“爹爹!!”
白衣墨发的仙人正在往灶台里添火,闻声转头,两个软绵绵的身子飞扑入怀,毛茸茸的发顶乱得跟鸟窝一样。
白子画由着他们在胸口一通乱拱,指尖一点,他们皱巴巴的睡衣就变成了常服,鞋袜也穿好了。
放两个小家伙站好,他来到锅前将最后一道菜炒了,白萦洲白砚漪笑嘻嘻帮他把做好的菜往偏厅端,最后一人一边扯着他过去。
饭桌上,白萦洲白砚漪吃得小嘴流油,白子画在一旁温柔地看着,时而用帕子擦净他们的嘴角。
“爹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居然不跟我们说一声,不然就去接您了!”
白萦洲边说边嚼吧着嘴里的酥肉,作为妹妹的白砚漪也从小碗里抬头,小脑袋狂点。
“对啊对啊,一年多没见,我们好想您啊。
还有甲班那个脾气古怪的白胡子夫子,讲得稀里糊涂,我跟哥哥都觉得他没您教得好……”白子画给他们一人盛一碗汤,温声问:“那你们还有认真听吗?”
白萦洲呃了一声,白砚漪的大眼睛也飘忽不定。
白子画揉揉他们低下去的脑袋,谆谆道:“他固然讲得不清楚,但也是你们的老师,作为学生,你们要尊重每一个传授你们知识的人。”
兄妹俩自知有错,异口同声道:“好的,爹爹。”
吃完饭,白子画亲自送他们到学堂,夫子隔着窗户看到白云落地,赶忙放下戒尺,行礼跪安:“老夫见过尊上。”
白子画的目光落在前方跑跑跳跳的两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