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下午加急做一个高分辨率的颅脑MRI和三维重建,重点扫描后枕部区域。
另外,”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依旧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林薇,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林小姐,麻烦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关于苏女士的病史,尤其是可能存在的、未被记录的头部创伤史,我们需要详细谈谈。”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求助般地看向我。
王主任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示意护士扶她起来。
“走吧,林小姐。
为了病人的健康,我们需要知道所有可能的信息。”
护士半搀半扶着几乎瘫软的林薇,跟着王主任走出了病房。
门再次关上。
冰冷的安定药液顺着静脉流入身体,带来一阵沉重的、无法抗拒的倦意。
世界开始旋转、模糊。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我努力地、徒劳地想要抓住昏迷前那混乱的碎片——离婚登记处冰冷的空气。
傅承屿冷漠望向窗外的侧脸。
笔尖悬停在签名栏的颤抖。
向前栽倒时额头撞击金属桌沿的剧痛……不!
不对!
还有一个画面!
一个极其模糊、被之前巨大的眩晕感掩盖的画面!
就在我向前栽倒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不是傅承屿冷漠的侧脸,而是……一张骤然转过来的、带着某种……惊愕?
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的、模糊的男人的脸!
那不是傅承屿!
那个模糊的轮廓……是谁?!
巨大的惊骇如同最后的电流,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猛地窜过全身。
黑暗,再次降临。
安定冰冷的药液像一条滑腻的蛇,悄无声息地钻进血管,迅速蜿蜒扩散。
沉重的倦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洇染了混乱的意识。
傅承屿离去时那被彻底压垮的背影,林薇惨白绝望的脸,王主任镜片后锐利而困惑的目光……所有喧嚣激烈的画面都在眼前旋转、模糊、沉入无边的黑暗。
但这一次,黑暗不再纯粹。
它像一块浸透了污水的旧布,沉甸甸地压下来,裹挟着混乱破碎的片段,在意识的底层疯狂搅动。
……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桌面……签名栏惨白刺眼……傅承屿冷漠的侧影,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眩晕感排山倒海……身体失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