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求求你…惊寒哥…撑住…”她语无伦次地在他耳边低语,声音破碎不堪,“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回…回有槐树的地方…我们不走血路…我们回家…”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在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死寂大厅里,如同泣血的哀歌。
风云堡的喧嚣早已被远远甩在身后,连同那冲天的血腥与罪恶,一起沉入了记忆的深渊。
一路向南,山势愈发清奇,林木愈发蓊郁。
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几间简陋却异常结实的木屋悄然伫立,背倚着苍翠的悬崖,面朝着一条蜿蜒如玉带的清澈溪流。
这里便是他们的“家”。
木屋前的空地上,一株新移栽来的小槐树,枝桠尚且稚嫩,却在春风里努力地舒展着翠绿的叶片。
阳光透过稀疏的叶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
林惊寒盘膝坐在槐树下的一方青石上,双目微阖,气息悠长。
他缓缓收功,睁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溪畔的身影上。
苏晚正蹲在溪边浣洗衣物。
她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指尖被溪水泡得微微发红。
她的动作很仔细,一下一下地揉搓着,神情专注而宁静。
不再是那个一身血煞、出手夺命的“血罗刹”,只是一个眉眼温顺、在溪边浣纱的寻常女子。
阳光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几缕散落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拂动,贴在光洁的颈侧。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朝他望来。
四目相对,她的唇角很自然地向上弯起,漾开一个清澈温软的笑意,如同山涧里最甘冽的泉水,瞬间涤荡了所有过往的阴霾。
林惊寒的心头微微一暖,也报以一笑。
胸腹间那曾被摧心掌重创的地方,依旧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提醒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但比起能在此刻看到她这样的笑容,那点痛楚实在算不得什么。
洗好的衣物被一件件晾晒在屋前支起的竹竿上,在阳光下散发出清新的皂角和水汽的味道。
苏晚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槐树下,挨着林惊寒坐下。
她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搁在膝上的手背。
她的手带着溪水的凉意,掌心却有着熨帖的温暖。
林惊寒反手,将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