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襟和冰冷的地面上。
他艰难地喘息着,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胡乱擦去嘴角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濒死之人的虚弱,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坚持。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质问。
他的目光,越过那冰冷的鬼脸面具,仿佛穿透了十年的时光尘埃,落在那张他曾在槐花树下、溪水畔无数次凝望过的脸上。
他的眼神疲惫到了极点,如同跋涉了千山万水,历尽了万劫千难,终于抵达了终点,只剩下满身的伤痕和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空茫。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怀里摸索着。
动作很慢,每一次牵动都带来胸腹间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的额头渗出更多的冷汗。
终于,他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
曾经温润的羊脂白玉,如今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裂痕,边缘处还残留着大片深褐色、早已干涸发硬的血迹。
玉佩的穗子也早已磨损不堪,颜色黯淡。
它静静地躺在林惊寒沾满鲜血的手心,在周围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悲怆而陈旧的光泽,与这修罗杀场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穿越了十年血火、直抵灵魂的沉重力量。
“晚晚…”林惊寒的声音极其沙哑,微弱,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
他努力地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最终只化作唇边一个极其苦涩、却又带着某种释然的弧度。
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却异常执着地凝视着面具下那双剧烈波动的眼睛,一字一句,仿佛用尽最后的气力:“我…找到你了…血洗过的路…”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鲜血不断涌出,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微弱却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走。”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铁坠地声,打破了死寂。
是那柄狭长、弧度诡异、沾满了赵天霸和无数亡魂鲜血的弯刀。
它从血罗刹那只紧握了十年、只为复仇而挥动的手中,无力地滑落,掉在冰冷、沾染着血污的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又空洞的鸣响。
血罗刹的身体猛地一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骨架。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那根冰冷的蟠龙石柱上,发出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