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让她浑身发麻。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终于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力道。
那只垫在她脑后的手,也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留恋的迟疑,收了回去。
祝今朝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吧台上,激得她一个哆嗦。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摸索着扶住吧台边缘,指尖冰凉。
“有没有撞到哪里?”
沈阳南的声音在几步之外响起,恢复了平时的低沉,但仔细听,依旧能辨出一丝极力压抑后的不稳。
“没…没有。”
祝今朝的声音细若蚊蚋,她不敢再看他那个方向,只胡乱地摇头,尽管知道他根本看不见。
“配电箱在外面巷子,雨太大,现在没法修。”
他似乎在解释,声音平稳了些,“我去找蜡烛。”
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沉稳地走向吧台后面储藏间的方向。
祝今朝独自站在吧台边,黑暗中,她大口地呼吸着,试图平复胸腔里那只狂躁的困兽。
后脑勺被护住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滚烫温度,腰际被他手臂箍过的地方,皮肤也隐隐发烫。
鼻尖萦绕的,全是属于他的气息,干净、清冽,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一点咖啡的余韵,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那些汹涌而至的记忆碎片并未退去,反而在感官的放大下更加清晰。
原来那些被岁月模糊的细节,从未真正消失。
它们只是沉睡着,等待一个契机,便如洪水猛兽般将她淹没。
黑暗中,他无声的守护,那瞬间爆发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比任何语言都更直白地撕开了他平静外表下的所有伪装。
原来他记得。
记得她所有的习惯,记得她所有的小动作,记得她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坐标。
那棵消失的槐树,那座山坡上的墓碑……还有她。
储藏间传来轻微的翻找声。
过了一会儿,一点橘黄色的、温暖的光芒亮了起来,驱散了近处的黑暗。
沈阳南举着一盏老式的玻璃罩煤油灯走了出来。
跳跃的烛火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旁投下晃动的阴影,平添了几分平日罕见的柔和与暖意。
他将煤油灯轻轻放在吧台中央。
暖黄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淌开来,照亮了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