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溶。”
祝今朝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那是她小时候的毛病,嗜甜如命,被沈阳南嘲笑了无数次“蛀牙预备役”。
在巴黎待了三年,她的口味早已被那些不加糖的espresso和深烘的豆子彻底改造了。
“咳,”她清了清嗓子,掩饰那点被揭穿“老样子”的窘迫,“现在改了。
美式,热的就好。”
“嗯。”
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她的改变理所当然。
他开始操作咖啡机,研磨豆子的声音沙沙作响,醇厚的咖啡香气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
他低垂着眼睫,专注地看着水流注入滤杯,侧脸的线条在吧台柔和的顶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流畅。
祝今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只正在操作手柄的手上。
指骨分明,修长有力,手背上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袖口挽起了一小截,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
那片粘在袖口的银杏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她端起他推过来的热美式,小心地啜了一口。
纯粹的苦味和醇厚感在舌尖弥漫开,是她早已习惯的滋味。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吧台后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小小的黑白风景照上。
照片有些年头了,拍的正是巷口那棵老槐树虬枝盘曲的样子,树下模糊地坐着两个人影。
“树……什么时候没的?”
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前年夏天,台风。”
沈阳南一边擦拭着咖啡机,一边回答,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连根倒了,砸坏了旁边的配电房。”
“哦。”
祝今朝应了一声,心头泛起一阵迟来的钝痛。
那棵树,是他们童年最忠实的见证者。
树下有过无数次嬉笑打闹,有过分享同一根冰棍的黏腻夏天,也有过她考试失利后躲在那里偷偷抹眼泪,被沈阳南找到后塞过来一颗皱巴巴水果糖的温暖。
它的消失,像无声地抹去了一段重要的坐标。
“我上周去看了外婆。”
她放下杯子,声音放得更轻了些,目光却直直地看向沈阳南的眼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沈叔说,这几年,每个清明和冬至,都是你替我去扫的墓。”
擦拭咖啡机的动作停了下来。
沈阳南握着那块白色的棉布,指关节微微收紧。
他依旧垂着眼,看着光洁的吧台台面,沉默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