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是魏舟写来的,距离他上次写来信的时间中间差了七天。
信中说,他与万俟延已到达榆沛。
榆沛……是盛京城北的一处驿站,距离盛京城只有百里之距。
若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就能到。
凌谡看罢,将两封书信都给了旁边的张翰博。
张翰博扫过一眼,说:“魏将军倒是麻利。
但平南王此时请求议和,臣担心,其中有诈。”
“张大人的意思是按原计划?”
凌谡问道。
“臣以为,此等谋逆之事罪不容恕,即使太后出面,平南王也应得到惩处。”
张翰博道,“但若是直接拒绝议和,后世又会认为皇上不顾手足,赶尽杀绝。
臣以为皇上便顺着太后之意,前去议和,臣会与羽林卫,趁平南王不备,将其拿下,带回盛京,关押也好软禁也罢,悉听圣令。”
宣室殿里,烛火闪烁,凌谡巨大的影子投在惨白的墙上。
一封由他亲手写下的议和书信此时已送入凌台营帐中,信中同意了议和的地点和时辰。
凌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他望向梁宇宁,后者正在擦拭一支弩箭。
弩箭之威力,比起平常弓箭更能让人一招毙命。
他们等的便是凌谡同意议和。
狠心如凌台,为了让凌谡相信自己有意议和,白白葬送了数千军士的性命。
因为他知道,必须要有一场猩红的惨败,才能不招人怀疑地提出议和。
只要议和,他就有机会,射杀凌谡。
这日清晨,张翰博走到崇明殿外,求见我。
我见张翰博只身前来,心知不好。
我坐在桌边,叫退了左右。
“清晨叨扰,还请娘娘莫怪。”
张翰博行礼道。
我回答道:“张大人此来所为何事,还请直说吧。”
眼前这个人,眼中只有晋国社稷和皇帝性命,其他人都可有可无。
正值两军交战,张翰博此时前来,所谓何事,我大概猜到了三四分。
战事起,我便命碧萝整日在外打探消息。
宣室殿的管事太监和碧萝交好,在那里听到的消息都会多少透露一些。
我也由此知道,凌谡与凌台将于十一月初二这日在盛京城玄青门外和谈。
张翰博笑了笑,因为年岁增长,他脸上的皮肤失去胶原的支撑,已经开始下垂,笑起来时,眼睛反而显得更小了。
但里面仍透露着精明的光。
他说:“臣此来,是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