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素白。
裴溯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飞雪,手中把玩着从逆贼身上搜出的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正是前朝皇室的图腾。
“世子,老夫人派人来问,您何时回府?”
护卫上前禀报。
“告诉母亲,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将玉佩收入袖中,目光投向济世堂的方向,“还有,让人给沈姑娘送些暖炉和披风,别让她冻着了。”
护卫领命而去,裴溯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忽然想起沈知意替他包扎伤口时,指尖在他皮肤上留下的温度,那是比任何暖炉都要温暖的触感。
“沈知意。”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本世子不知道的?”
<第四卷:情澜·剑胆琴心大虞三十七年腊月廿三,小年。
京城的雪下得格外大,济世堂的屋檐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烛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沈知意将最后一帖药递给妇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裴溯,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雪粒子的清冽,早已成了她记忆里的独特标识。
“手这么凉。”
他的声音带着不耐,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下一刻,一双带着体温的羊皮手套塞进她手里,“戴上。”
她抬头看他,只见他头发上沾着雪花,眉间却带着少见的轻松。
这几日他们联手布下陷阱,眼看着前朝余孽一步步踏入圈套,连户部侍郎都已被暗卫控制,大局已定。
“谢世子。”
她将手套戴上,指尖触到内里的绒毛,暖意在掌心蔓延开来。
裴溯挑眉:“跟我还说谢?”
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今晚随我回府,母亲说要办个小宴。”
沈知意微微一怔。
自婚后她每日晨昏定省去给镇北王妃请安,却从未真正参与过王府的家宴。
裴溯看出她的犹豫,轻声说:“就当是……庆功宴。”
她看着他眼中的真诚,点点头:“好。”
镇北王府的花厅里,炭火暖炉烧得正旺,桌上摆着鹿肉火锅和糯米糖藕。
镇北王妃拉着沈知意的手,笑得眉眼弯弯:“知意啊,这几日辛苦你了。
我听阿溯说,你在济世堂救人无数,当真是菩萨心肠。”
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