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带着残忍的寒意,狠狠捅进了他毫无防备的侧腹!
剧痛如同炸雷般瞬间席卷全身!
温热的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昂贵的衬衫,也溅红了小宝雪白的校服外套。
“渣…渣爹!!”
小宝惊恐到变调的哭喊声撕裂了空气,小脸上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
手术室外,红灯刺目,亮得让人心慌。
苏晚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屹立的青松。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柔软的肉里,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形血痕,微微渗出血珠。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握着签字笔的手指,在无人看见的细微处,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小宝紧紧抱着她的腿,小脸埋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咪…救救他…他…他是为了救我才…呜呜…他不是坏人了…他不是了…”数小时后,手术室门上刺眼的红灯终于熄灭。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如释重负的神情,对等候在外的苏晚点了点头:“苏医生,万幸。
厉先生运气不错,刀锋避开了所有重要脏器和主要血管,失血量虽然很大,但抢救及时,输血充足,生命体征现在已经平稳了。
需要静养。”
VIP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厉墨寒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下呼吸微弱。
他费力地、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涣散的目光在触及病床边那道清冷熟悉的身影时,骤然亮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光。
他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晚垂在床边的手伸去,指尖带着对一丝温暖和救赎的绝望祈求。
“晚…晚…”他气若游丝,声音嘶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音节都耗尽了残存的生命力,“对…对不起…能…能再叫我一声…‘墨寒’吗?
…就一声…求你…”苏晚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他腹部厚厚的、被鲜血浸透又换过的纱布,扫过他因失血过多而干裂苍白的嘴唇,最后落在他眼中那卑微到尘埃里、近乎破碎的祈求。
几秒钟的沉默,在消毒水的气味和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在他颤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背的前一瞬,她缓缓地、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