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贼人装神弄鬼?”
我抽出腰间佩剑,声音却在空荡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单薄。
父亲按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袖,却还强撑着笑道:“不过是江湖把戏,念儿莫怕。”
可他鬓角新添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滑进衣领,洇湿了胸前那枚本该镇邪的玉佩。
下山后,为了给父亲去去惊,我特意安排天香楼的大厨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我与父亲一同来到天香楼,正适逢天香楼的先生在说书,大意是一男子为娶公主,竟狠心将供自己念书的发妻杀害。
先生的结尾还补上了一句:“此男子发妻的冤魂定会在她死后第十八年来找男子索命的”。
“这编得还挺有意思的啊。”
我边鼓掌边笑着看向父亲。
还在愣神的父亲见我投来目光,也只能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开始鼓掌:“不错不错。”
“要我说还得说书先生会编呀,这世上哪会有如此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的男子呀!
我可只见过父亲这般情深义重的男子。”
我依旧笑呵呵地看着父亲。
只见他面色发白,颤巍巍地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父亲,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关切地询问道。
“无妨,这是哪里来的先生在这里说书?”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位说书先生可厉害着呢,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说的事可都是真的呦。”
正好来上菜的小二接过父亲的话。
“一派胡言,你见过冤魂索命吗?”
父亲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江湖骗子,满嘴胡言,当故事听听就罢了。”
父亲似是在安慰我。
回家后,父亲便高烧不退,偶尔伴随着神情恍惚。
娘亲忌日那天,父亲也没能起床,只是将我叫到床边让我替他上一炷香。
那日深夜,恍惚间我听到了娘亲为我哼唱摇篮曲的声音。
突然,父亲的院子里传出很大的动静。
我匆匆赶去,只见父亲瘫坐在地,嘴里念叨着有鬼啊有鬼。
我连忙过去将父亲扶到床上。
“念儿,有鬼啊,你娘来索我命来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一脸惊恐相。
“父亲说什么呢?
娘又不是你害死的,怎么会索你命呢?
娘最爱的就是你了。”
我给他端上一杯茶,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对对,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