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般的煎熬。
我停药的第一周,陈序之隔着手机陪我熬到凌晨四点。
第二周记忆混乱,好不容易睡着却半夜惊醒。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陈序之的语音通话请求及时弹出来,像是预感到了我的崩溃。
好在那时候陆祁白天忙着工作,下了班忙着陪宋瑶,经常不着家,并没有关注到我这边的动静。
这一个多月的戒断期,像在雾气弥漫的沼泽里跋涉。
催眠植入的虚假记忆逐渐剥落,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心动,都渐渐显露出拼接的痕迹。
我很庆幸陈序之没有放弃我,让我一步步找回了原来的自己。
后来我在陈序之的车上,发现了一本写得满满当当的戒断康复记录。
每页纸都标着日期,从心率到体温,甚至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胸口就像被什么攥紧了,酸涩、发胀、又沉又闷。
那些被我错过的日子,他是不是也曾在深夜盯着天花板发呆?
或者对着电话犹豫半天,最终什么都没说?
愧疚来得又急又钝,像一把没开刃的刀,一下下往心上硌。
我跑去问他,他也只是用轻松的语气几句带过。
“你这小脑瓜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那些没说出口的日夜就越发清晰。
11宋瑶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天,我被绑架了。
醒来时,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我被绑住手脚,蜷缩在一处废弃大楼的天台。
恐慌像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醒了?”
宋瑶倚在锈蚀的铁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烟。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背脊撞上了坚硬的墙面。
突然,她俯下身,指甲掐进我的下巴:“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张脸,这么幸福的人生,马上就都要结束了。”
那声音轻柔得近乎温柔,却让我脊椎发寒。
我强撑着恐惧,明白此时千万不能激怒她。
“你想要什么?
我们可以商量。”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天台的风里显得格外尖锐。
“我想要的都让你给毁了!”
她双眼充血,“我现在只想要你的命!”
我浑身一颤,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是真的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想起我脖子上那条项链,是陈序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