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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路不可追小说结局

段淮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段淮川都会往我的子宫里移植一个受精卵,让我给他的小情代孕。六周年纪念日当晚,段淮川带回来装在保温箱里的四个受精卵。“冉冉说想要四胞胎,你抓紧时间生,还能赶上八月,冉冉想要狮子座的。”“看什么看,你下面松的很,别说四个,十个都能轻松生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失态,我却乖巧的抱着保温箱进了手术室。移植成功后,给手机那头的男人发去短信。“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手术室房门即将关上时。我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苏冉倚靠在段淮川怀里,语调婉转:“哥哥,嫂子真可怜,刚才我不小心瞥到嫂子的下面,大的都能开个炸鸡店了。”她眼眶里噙着泪,睫毛湿漉漉的垂着,让段淮川心疼得很。“看那脏东西干嘛?也不怕长了...

主角:段淮川冉冉   更新:2025-05-28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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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淮川冉冉的其他类型小说《昨日之路不可追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段淮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段淮川都会往我的子宫里移植一个受精卵,让我给他的小情代孕。六周年纪念日当晚,段淮川带回来装在保温箱里的四个受精卵。“冉冉说想要四胞胎,你抓紧时间生,还能赶上八月,冉冉想要狮子座的。”“看什么看,你下面松的很,别说四个,十个都能轻松生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失态,我却乖巧的抱着保温箱进了手术室。移植成功后,给手机那头的男人发去短信。“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手术室房门即将关上时。我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苏冉倚靠在段淮川怀里,语调婉转:“哥哥,嫂子真可怜,刚才我不小心瞥到嫂子的下面,大的都能开个炸鸡店了。”她眼眶里噙着泪,睫毛湿漉漉的垂着,让段淮川心疼得很。“看那脏东西干嘛?也不怕长了...

《昨日之路不可追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段淮川都会往我的子宫里移植一个受精卵,让我给他的小情代孕。

六周年纪念日当晚,段淮川带回来装在保温箱里的四个受精卵。

“冉冉说想要四胞胎,你抓紧时间生,还能赶上八月,冉冉想要狮子座的。”

“看什么看,你下面松的很,别说四个,十个都能轻松生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失态,我却乖巧的抱着保温箱进了手术室。

移植成功后,给手机那头的男人发去短信。

“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

---------手术室房门即将关上时。

我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苏冉倚靠在段淮川怀里,语调婉转:“哥哥,嫂子真可怜,刚才我不小心瞥到嫂子的下面,大的都能开个炸鸡店了。”

她眼眶里噙着泪,睫毛湿漉漉的垂着,让段淮川心疼得很。

“看那脏东西干嘛?

也不怕长了针眼。”

“你不用心疼她!

让她生是看得起她,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给咱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心口传来绵密的刺痛。

无数次,我幻想着能和他一起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字。

只可惜,这小小愿望,终究是永远无法实现。

万念俱灰下,我闭上了眼。

护士拿起一旁的麻醉药剂,似是不忍的看着我。

“许女士放心,我们的麻醉效果很好,不会让你有任何痛苦。”

说着她就要扎入,却被一边的医生拦住。

“段先生说了,麻醉会影响受精卵的活性。”

护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医生不耐烦的重复:“直接植入。”

冰冷坚硬的鸭嘴钳狠狠插入了我的身体。

我痛苦的低吟,耳边却传来医生冷漠的嘲笑。

“装什么?

下面松成那样,一点都不疼好吧。”

说完,她更加用力的把鸭嘴钳撑大,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痛到痉挛,惹得她愈发不耐。

“真是恶心,小小年纪就来做代孕,缺钱缺疯了吧。”

也是,长年的妊娠反应让我看起来形销骨立、落魄不堪。

怎么看都是为了钱来的。

医生又说:“都给我用点劲,就是因为有这种不要脸的婊子,我们女人才一直被男人看不起!

咱们今天就替老天爷好好教训教训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代孕!”

医生义愤填膺的话瞬间获得了所有女人的认同。

刚刚还对我表示怜悯的护士也觉得自己被骗了,比着赛似的用力。

哪怕已经完成了植入,还是一次一次的挖着我本就破烂不堪的下体。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流出的血已经打湿了手术台。

可与我心里的痛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扶着墙出来,正好看到大步赶来的段淮川。

“怎么这么慢?

冉冉还等着你送饭呢?”

又是和往常一样的质问声。

我失落的低下头,闷不做声,段淮川继续骂道:“拉个老脸干什么?

怀了我的孩子不应该高兴吗?

只要你听话,我也许还能让孩子叫你一声干妈。”

“赶紧滚回去做饭,冉冉被取了卵,难受得很,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段淮川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扎在我身上。

我数次难产九死一生,差点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段淮川竟分毫不在意,一门心思放在仅仅被取了卵的女人身上。

我点点头,乖巧的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段淮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施舍似的扶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他身边。

“只要你乖乖的,再生个几次,我也许就放过你了。”

我下意识地闪躲,对男人温暖的怀抱充满了抵触。

不料这一动作彻底惹怒了段淮川。

他猛地甩了我一巴掌,将我踹翻在地。

我吓得浑身发抖。

“妈的,还敢躲老子,老子还没嫌你脏。”

“不是能装吗?

从今天起,你搬到地下室去,看你还装不装!”

说罢,他又补了一脚,愤怒离去。

我扒着扶手慢慢爬起来,默默的给手机那头的男人发去短信。

“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


消息回的很快:“现在。”

“我在飞机上了。”

我勾了勾嘴角,将手机揣回口袋慢慢挪出了医院。

等打到车回到家,天都黑了。

段淮川正专注的给苏冉按着腿,我的行李被团成一团堆在客厅中央。

注意到我脸上不合时宜的笑意,霍淮川叫住了我,不悦地开口。

“怀了我的种就这么高兴?

真是贱没边了。”

不怪段淮川会这么想。

毕竟曾经为了怀上段淮川的孩子,我吞了整整一年的送子药。

又各地寻来偏方,哪怕是童子尿,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可这一次,我平静的看着他。

“是,我确实贱。”

段淮川意外的瞥了我一眼。

嘲讽的话里带着一丝厌烦。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妈是个贱人,你也不甘落后。”

六年来,类似的辱骂我已经听了太多次。

第一次,是在我生下段淮川和第一个小情的孩子之后。

女人嫌孩子太丑,非说里面掺杂了我的基因。

霍淮川直接当着我的面把孩子活活摔死。

哪怕并非亲生,可怀胎十月,也不可避免地有了感情。

我跪在地上嚎啕痛哭。

自此,段淮川迷上了这种让我痛的方法。

“眼睛不像我。”

“腿怎么这么短。”

我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只要小情有一丝不满意,段淮川就会直接弄死。

然后再往我子宫里植入新的受精卵。

如此反复六年,我早已麻木。

我面无表情地朝地下室走去。

忽然听到苏冉娇弱的声音。

“呜呜老公,你手太硬了啦,人家想让嫂子帮我揉腿。”

“不哭不哭,都是老公的错,老公明天就去把这个破手剁了!”

男人一改刚才的疏离。

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扯到苏冉面前,一脚踹在我单薄的膝盖。

“听见没,赶紧滚过来给冉冉揉腿。”

由于体力不支,我不可避免地倒在苏冉身上。

“啊!!!”

苏冉愤怒的尖叫,手脚并用的推开我。

“脏死了啊啊啊!”

段淮川脸色骤变,攥起拳头就朝我击打而来。

我拼命护住肚子,却被男人一把扯开。

拳头正中面心,顿时一股腥热划过,疼的我浑身抽搐,双眼发黑。


苏冉见状,故作心疼的扶起我。

“嫂子,你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洁癖比较重,受不了特别脏臭的人碰我。”

她虽道着歉,可眼神里是遮盖不住的恶劣。

我强忍着泪水,颤抖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段淮川的眼神忽然暗了暗,将我拖到花园后,一把将我推到喷泉中。

寒冬腊月,我几乎瞬间被冻的大脑空白。

“不是不爱洗澡吗?

那今天就让你好好洗个够!”

房门没关,可我丝毫不敢爬起来离开。

只因曾经有一次,因为我不愿意给段淮川的小情洗沾了姨妈血的内裤。

小情气的不理段淮川。

出离愤怒的段淮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桶姨妈血,尽数浇在我身上。

只要我敢洗去一点,就又是一桶新的补上。

那一周我浑身都散发着经血的腥臭味,头发上爬满了蛆。

直到半月后,小情终于气消。

我才被允许洗去一身的脏污。

想到这,我纹丝不动地站在喷泉里。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仿佛带着刃。

刮得我遍体鳞伤。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将我惊醒。

段淮川单手扶着方向盘,不屑的看向我:“别傻站着了,冉冉心善,不和你计较了。”

“我带冉冉出去按摩,你在家给她煲点鸡汤暖暖身子。”

说罢,发动跑车拉着苏冉扬长而去。

我缓了好一会,才从喷泉里爬出来。

皮肤被冻的坚硬无比,轻微的磕碰都能让我血流不止。

我摇摇晃晃的走进屋内,正想把行李搬去地下室。

忽然看到被层层叠叠的行李压着的,碎成粉末的玉佩。


我颤抖着手,把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拢了起来。

如此大的力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段淮川恨我,但更恨我妈。

当年我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段父的小三。

段父在怀胎十月的段母面前闹着要给我妈一个名分。

将段母逼的小产,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一年,是我和段淮川恋爱的第三年。

那一晚,段淮川双眼通红的揪着我的衣领,可微微颤抖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妈接受不了自己当了小三,还逼死原配的事实。

几乎当晚就跟着段母去了。

段淮川被段父逼着娶了我,新婚夜他就带了一堆女人闯进我们的婚房。

当着我的面激情了一夜,又逼着我给所有事后的女人清洗身体。

这六年,段淮川越来越过分。

为了弥补我母亲犯下的过错,我都一一忍了。

可如今。

我摸了摸肚子里的四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我欠你一子,还你十个。

恩怨能否就此抵消。

夜半,我被猛地撞开房门的段淮川惊醒。

迷迷糊糊间,被段淮川一阵扎在脖颈。

等再次清醒时,听到段淮川和医生的对话。

“一根够吗?

要不再多取几根。”

“不用了,许小姐的肋骨形状很完美,很适配苏小姐的鼻子。”

“那就行,把全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调到冉冉那里去,她这块我盯着就行了。”

说完段淮川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良久,男人率先移开了眼。

不太自在的开口。

“冉冉不小心撞到鼻子了,小女孩爱美又怕疼,取了你的肋骨给她修了一下鼻子,没意见吧?”

“虽然怀孕了不能打麻药,但是怕你疼,还是给你打了,我对你好吧。”

我没有说话,却莫名想到段淮川和第二个小情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小女孩嫉妒心强,见不得比她年轻漂亮的我。

哭着闹着说难受,觉得哪里都不如我。

段淮川为了安慰她,用刻刀硬生生在我身上脸上划了无数道。

“骚妈就有个骚女儿,长得真骚。”

生了锈的刀片导致我细菌感染,伤口连日流着血水。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收到小情发来的照片。

在我忍受着剜皮削骨之痛时。

段淮川带着小情在我妈灵堂前大战三天三夜。

牌位前堆满了十几个灌满的避孕套。

我妈遗照上还有段淮川喷上去的体液。

从那以后,我彻底放下了与段淮川的三年感情。

苦苦支撑我忍到现在的,只有我那未还清的债。

我低头不语,段淮川烦躁的拍了拍我。

“怎么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

段淮川却莫名来了脾气。

“冉冉鼻子能用你的肋骨是你的福气,你在不爽什么?

再说了,要不是你不给冉冉好好按摩,我会带她去按摩院?

她会出事?”

他情绪激动,举起一旁的台灯,砸向我的脑袋。

顿时鲜血直流。

我强忍着晕眩喊了声:“医生。”

段淮川又捂住了我的嘴。

“叫什么医生?

自己拿衣服擦擦得了。”

“冉冉手术完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跟着添什么乱?”

剧烈的疼痛使我的双眼变得朦胧。

正要开口,一个医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苏小姐不小心又把新鼻子撞歪了,还需要一根肋骨。”

段淮川想也不想,立刻掀起衣服擦了擦我头上的血迹,把我拖到手术室。

“冉冉晕血,别吓到她了。”

看到虚弱不堪的苏冉,段淮川心疼的几乎站不住脚。

“冉冉乖,老公来了,你别怕,许清荷肋骨多的是,一次不行,咱们就来第二次!”

护士不忍的开了口。

“许小姐还怀着孕,不能经常打麻药啊,会对胎儿发育有影响的。”

段淮川一听,立刻道:“那就不打!

直接生取,没事医生,她忍得住的。”


见我痛的浑身冷汗唇色苍白。

段淮川还是犹豫着摸了摸我的脸。

“委屈你了,回家不要你做家务了,好好养伤。”

“啊~”苏冉一声娇弱的呻吟。

立刻将他引了去。

段淮川使尽浑身解数哄着小姑娘,装傻充愣的样子惹得医护人员哈哈大笑。

甚至有小护士看红了眼。

“段总对苏小姐真好,那么大老板还愿意扮丑哄她。”

“可不是嘛,听说苏小姐答应他那天,他在全城连放了一个月的烟花呢。”

“切,这算什么?

苏小姐过生日段总还准备了一千架无人机给苏小姐庆生呢。”

“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被别人这么宠着啊。”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可那声音竟如魔音贯耳,久久不息地回荡在我耳边。

段淮川连放烟花那一个月我在干嘛呢?

想起来了,我应该是在医院躺着。

那时我刚生下他和上一个小情的孩子,身体虚弱的厉害。

连手机都举不起来,整日躺在病床上,只能等着晚上看一看窗户缝里透出来的烟花。

想着想着,心底涌现万千酸涩。

傻笑着的段淮川看到我眼角留下的泪。

心口莫名的有些滞痛。

他刚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就被我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眼眶一酸。

“我到了,在哪?”

我简单回了几句。

抬头就对上段淮川狐疑的目光。

纠葛十余年,他已经能透过表情洞悉我的心情。

刚才那一刻,他在我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安心。

“谁?”

“段叔叔。”

段淮川丝毫没有怀疑。

毕竟和他结婚后,我就完全失去了所有朋友。

我的世界里只能有他,和他的小情。

手术结束后,我拿起手机准备离开。

段淮川看了看我毫无血色的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伸手拉住我。

我没有回头,只身出了医院大门。

心心念念的男人早已站在门口等候我多时。

他摸了摸我苍白的脸颊,心疼的附上一吻。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挥了挥手里的一沓文件。

“都准备好了,计划开始。”


第二日,段淮川和非法代孕的词条以破竹之势登上了微博头条。

疯传的视频里,我举着身份证一字一句的把段淮川六年来的所作所为分毫不差的叙述出来。

讨论瞬间破了千万。

“看哭了的举手,真的太惨了啊。”

“段淮川还是人吗?

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女性不是生育工具,段淮川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图片我都不敢点开,有没有看过的人帮我描述一下。”

“劝你别看,很恐怖,整个下体全部撕裂了。”

“支持代孕入刑!

应当严惩!”

网络上讨论的如火如荼,此时的段宅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段淮川把自己关在我的卧室里,一遍遍的看着视频。

期间苏冉敲过房门,却被段淮川随手扔得一个花瓶打的满头是血。

直至深夜,段淮川才打开房门。

来到客厅我没来得及收的行李面前。

一本日记顺势滚落,露出我和他年少时的合照。

他瞳孔皱缩,看着照片上笑得明媚灿烂的我,第一次感到心痛。

那时候我们才在一起不久,合照里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看出他的害羞,主动牵起他的手,耳朵都羞得通红。

段淮川颤抖着手打开日记本,奇怪的是,那里面很空。

只有一条日记。

3月12日,段母和我母亲的祭日。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我好痛。

十余年,哪怕被折磨的再惨,我没有喊过痛。

唯一一次,是充满愧疚与悔恨的。

泪水一滴滴掉在日记上,将字迹染的模糊不清。

段淮川努力的想要将它抹去,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直到今天听到我在时长近乎半小时的视频里把他做的那些事一一讲述出来,他才知道他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

“淮川,你在心疼你的杀母仇人吗。”

“你还记得吗?

许清荷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现在她还要毁了你,你应该做的是立刻找她报仇,而不是在这伤春悲秋!”

苏冉心痛的看向段淮川,语气不甘。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段淮川默不作声。

可当他转过身,一眼望见苏冉脖子上戴着的青色翡翠。

那是段家的传家宝。

专门传给段家儿媳妇的,婚礼当天段淮川亲手给我戴上的。

“拿下来!”

段淮川猛地出手,一下子就把项链拽了下来。

“谁允许你戴这个的!

这是许清荷的东西!”

“把你这衣服脱下来,这是我老婆的睡衣!”

段淮川的视线游移到客厅里挂着的几幅巨型合照。

是他和几位小情的床照。

新婚第二天,段淮川就用这些照片换下了他和我的婚纱照。

他飞快地扫过这几张照片,发现他竟然连这些人的名字都没记住。

平日里为了刺激许清荷,段淮川对苏冉是百依百顺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苏冉被吓得跌落在地。

嘴里仍嘟囔着:“淮川,你别这样,我害怕呜呜。”

“这个项链不是你自己从许清荷卧室里拿出来给我的吗,淮川,你扯的我好痛。”

段淮川气红了眼,几步冲上前把我的睡衣从苏冉身上拔了下来。

“现在立刻马上,把所有许清荷的东西都还回来!”

苏冉吃痛的嚎叫着。

段淮川充耳不闻,甩开苏冉,一路飙车冲到警察局调了监控。

警察将医院门口的监控打开给段淮川看。

男人一眼就看见医院门口和陌生男人亲吻的我,我脸上的满足笑意让他气红了眼。

他看见我坐上陌生男人的车,一路开进新闻大厅。

“王八蛋!”

“给我查查这个男的是谁!”

这时,段淮川的贴身保镖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段总,不好了,苏冉小姐正在大桥上直播闹自杀呢!”


直播里苏冉浑身是伤,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

“她就是杀人凶手!

害死淮川的母亲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我和淮川。”

“大家看呐,这些伤口都是被她打的。”

“她在视频里说的都是假的!

都是骗人的,自从我跟了霍淮川,她就整日嫉妒我,动不动殴打我。”

“看看!

这都是证据!”

苏冉把一叠照片扔向空中。

“许清荷是怀不上段淮川的孩子生了我的气,所以才这样报复段淮川。”

照片上的我,正皱着眉头灌着一大桶冒着热气的童子尿。

“我真的......我是真的心疼淮川,不愿看她被小人设了局。”

苏冉睫毛垂落,泪水糊了满脸,显得楚楚可怜。

围观群众群情激愤,愤怒的挥着拳头声讨我。

网络上的风向一下子变了。

“真没想到她许清荷是这种人,亏我还真情实感的替她伤过心。”

“许清荷可是害死了段淮川的亲生母亲啊!

赎赎罪怎么了!”

“我感觉许清荷就是自愿的啊,不然为什么最开始那么想要段总的孩子,一定是后面发现实在怀不上才退而求其次去代孕的。”

“不管怎么样,代孕就是不对啊,我看男女都有错。”

“放屁,段总实惨,被人害死了母亲还要被人污蔑。”

此时,我坐在家里跟闺蜜路桃打着电话。

路桃气的砸了手机:“岂有此理!

这个苏冉太特么过分了,她那身伤明明就是自己画的!

在那装什么呀!”

“清荷,你要不要再发一条声明啊,我实在是看不惯她这样污蔑你!”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网上那帮人也是真傻,三岁小孩的把戏都信。”

“她......啊!!!!!”

我被路桃的尖叫震得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清荷你快看!

有反转了!”

我靠在沙发上,用电脑打开直播软件。

只见另一个直播间被顶上首位,热度是苏冉的十倍。

段母主治医师现身说法镜头前,方才还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正西装革履的坐在镜头前。

“大家好,我是段母当年的主治医师——陈行简。”

“现在,我将以绝对公正的态度,还原事件的全部真相。”

五年前,我是在医院遇见陈行简的。

那时我刚刚小产,整个人虚弱的像一张纸。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眼里似有不忍。

“就为了那个男人?

值得?”

我苦笑了下。

“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赎罪。

许是我出入医院的次数过多,模样太惨。

终有一日,男人伸手拉住了即将离开的我。

“赎罪,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更何况,你根本没罪。”


随着我的回忆,陈行简的直播里逐渐响起段母挣扎的喘息。

“小陈,你帮我录着,拿去给书文看。”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忍不住眼眶一酸。

书文,是我妈妈的名字。

“书文,你听着,我不怪你,我们女人千万不要为了争男人吵架,打的你死我活,那样太没品了。”

“这事错不在你,你是无辜的,要怪就怪咱们两个都看错了人。”

“我要撑不住了,但是绝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你不知道吧,其实淮川是他爸找人代孕出来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愧疚。

总觉得老天爷不会原谅我。”

“看,报应这不就来了,我该赎罪了。”

“但两个小的还谈着恋爱,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淮川,让他不要小孩子脾气,要好好对清荷。”

“那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

“书文,你不要嫌我唠叨,但是你千万要记着,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请求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清荷,顺便帮我照顾一下淮川。”

“他还小......”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画面里和画面外俱响起阵阵痛哭。

段母临死之时,仍在担心我的母亲因愧疚而做出傻事。

也就是因为这份善良,才让我母亲更加接受不了自己的行径。

还是这份善良,支撑着我一直忍到现在。

当年陈行简站在我面前,低声询问我要不要报警。

我摇摇头,转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每年,有多少女孩在代孕?”

“五千七百万。”

或许是这个数字太过惊人,又或许是段母的录音太过惊人。

我在陈行简面前失声痛哭。

我提出一个计划,要凭我一人之力,将代孕的严重程度提升到入刑的标准。

那天晚上,从不抽烟的陈行简在床边抽了一晚上的旱烟。

向我说出他心里的顾虑。

“那样对你牺牲太大了。”

“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需要拯救的女生,太多太多。

于是我们做了约定。

陈行简只身前往国外,调查国外关于代孕的相关政策和法律。

而我,选择回到国内,清醒的跳进那个深渊。

虽然历经千辛万苦,但万幸的是,我做到了。

直播里响起路人的连麦提问。

“据我所知,很多女生都是因为没钱自愿做代孕的啊,你不能剥夺别人挣钱的权力吧。”

“而且许清荷灌下童子尿的行为,怎么解释?”

陈行简的声音掷地有声。

“没有选择的自愿,不叫自愿。”

“清荷当时一心以为是段淮川是为了段母肚子里死去的孩子伤心,所以一心想还一个孩子给段淮川,她的想法不成熟,做法也太生涩。

但出发点没错。”

我瞬间泪流满面。

紧紧抱着手机,一刻也不忍松手。

而此时,在通往大桥的公路上一辆飞驰的迈巴赫上,段淮川已然哭到晕厥。


他愣愣的盯着手机,自虐般一遍遍播放着段母的录音。

他从没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段淮川踉跄地下了车,衣装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泪水浸湿。

他死死盯着护栏上的苏冉,咬牙切齿:“你在胡说些什么?

还不赶紧滚下来!”

“让她跳!

她就该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苏冉,你配当女人吗!”

“凭她对许清荷做的那些事,让她这么死都便宜她了!”

苏冉被岸边群情激愤的路人吓得发抖,手一滑,掉进了汹涌的江水中。

不过幸亏及时被人捞了上来。

那人一看到苏冉身上那些遇水即溶的伤痕,又用力将她推了回去。

苏冉愣住。

“你干嘛!

你快救我啊!”

“你就该死!”

苏冉还欲再说,可声音却被波涛的大江牢牢盖住。

她顺着母亲河的方向,一路汇进了大海。

后面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关了手机后,我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如此宁静。

夜里,陈行简坐在我旁边陪我看星星。

我盯着他俊朗的侧脸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陈行简,你为什么帮我?”

陈行简转过头,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你猜?”

我摇摇头,说猜不出。

陈行简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下一秒说起小时候和我青梅竹马的故事。

我惊讶地发现我居然完全记不起他。

“没关系,起码现在,你在我身边。”

看着陈行简,我心口再次有了被钝刃反复凌迟的闷痛感。

“陈行简,带我走吧。”

“去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半年后,我和陈行简的婚宴在苏梅岛如期举行。

由于地处偏僻,只邀请了关系亲近的几个朋友。

路桃兴奋的拉着我大叫:“清荷,你知道吗!

国内已经把代孕入刑了!

惩罚力度可严了,现在都没有人敢做这个了!”

“不仅如此,国家还增加了好多适合女生的工作岗位,我楼上那个整天为了工作愁眉苦脸的姐姐现在每天可幸福了。”

“这都多亏了你!”

我默默听着,嘴角控制不住的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又聊什么八卦呢?”

陈行简从远处走过来揽过我的腰,笑着打趣路桃。

“啧啧啧,占有欲真强。”

“许清荷。”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婚宴上怡然自得的气氛。

我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

形容狼狈。

认识那么久,我没见过段淮川这么惨的模样。

他瘦的脱了相,原本英俊的面容凹陷下去,胸口的皮肤空洞洞的垂下。

陈行简面色不善的挡在我面前。

“你来干嘛?”

段淮川的静静的看着我,眼睛不舍得挪移半分。

两行清泪缓缓从他的眼眶滑落。

“我来看你幸福。”

“我知道我不配出现在这里,但这么久了,我真的......我每天生不如死,一想到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就心如刀绞,你......你能懂吗?”

怎么会不懂呢?

这六年里,我不就是沉浸在无尽的愧疚中吗?

亲眼看着段淮川身边的人换了又换,看着他把从未给过我的温柔和偏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痛苦过,悔恨过。

可更多的,还是愧疚。

为了让段淮川满意,我几乎失去了自我。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他做早饭,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才提心吊胆的睡下。

生怕段淮川有什么急事找不到我。

可这么多年,唯一的急事。

也只是帮精虫上脑的他在深夜走上十公里的山路去买套。

有段时间,为了哄段淮川高兴。

我甚至找他的小情人学他最爱吃的馄饨的做法。

可我所做的一切,只换来了段淮川无穷无尽的羞辱。

他当着我的面,把馄饨倒在垃圾桶。

冷冷的说上一句:“东施效颦。”

那时我才知道。

他不是爱吃馄饨,只是爱她。

段淮川只有一个请求。

想看陈行简亲手给我戴上戒指,他想亲眼看我幸福。

我和陈行简都没有答应。

离开前,段淮川哭着问我。

“我死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永远不会。”

我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在水面的闷响。

“啊!

有人跳海了!”

我没有回头,而是笑着大声宣布。

“婚礼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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