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带,他盯着擂台角落的时钟,计算着距离柳如烟收摊还有三小时十七分钟。
第一回合的铃声响起时,彭多听见台下有人吹口哨。
对手是个染黄发的青年,肌肉虬结的胳膊上纹着骷髅头,拳头带起的风擦过他耳际,掀起一阵嗡鸣。
他想起柳如烟教他分辨花材时的声音,温软得像春日的风,于是侧身躲过重击,右勾拳猛地砸在对方腰腹。
“漂亮!”
中介在台下怪叫。
彭多尝到嘴角的血腥味,忽然看见观众席后排闪过一抹浅紫色。
那是柳如烟常穿的风衣颜色,盲杖的金属尖端在地面敲出细碎的节奏。
他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拳头不由得慢了半拍,黄发青年的膝盖狠狠顶在他肋骨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彭先生?”
熟悉的声音混在喧嚣里,像一根细针扎进耳膜。
彭多踉跄着退到围绳边,看见柳如烟正扶着栏杆,盲杖尖端停在擂台下方的台阶前。
她怎么会来这里?
他想开口叫她名字,却被对手的拳头砸中面门,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别打了!”
柳如烟突然伸手抓住围绳,指尖颤抖着摸索向上,“彭先生,是你吗?”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黄发青年趁机锁住他的脖颈,胳膊上的骷髅头在灯光下狰狞扭曲。
彭多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看见柳如烟苍白的脸在聚光灯下忽明忽暗,终于用尽全身力气肘击对手腹部,趁其松手时扑向擂台边缘。
“快走!”
他抓住她的手腕,触感轻得像一片羽毛。
柳如烟惊得后退半步,盲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的喧嚣突然退潮,她颤抖着伸手,指尖擦过他流血的嘴角:“你的手......还有血腥味......不是我的。”
彭多扯下缠手带盖住伤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路过......刚好看见有人打架......”他弯腰捡起盲杖塞进她手里,触到她掌心的冷汗,“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咬着下唇,指尖绞着风衣下摆:“我......想给你送东西。”
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铁皮盒,“自己烤的曲奇, Blind Bake 烘焙坊的配方......”盒子边缘有凹凸的盲文,他认出那是“平安”两个字。
擂台再次传来欢呼声,黄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