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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与北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那日，萧煜毫无征兆地病倒了。
太医们进进出出，药味弥漫了整个后宫。
朝政，彻底落入了我与萧湛手中。
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
变故，却在萧煜一次短暂的清醒时发生。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颁下了一道诏书。
废黜太子萧湛！
另立贵人所出、尚在襁褓的幼子为储君！
这道旨意传出，宫中一片哗然。
萧湛站在我面前，年轻的脸庞上是压抑的怒火。
“他宁愿将这江山托付给一个黄口小儿和一群无知妇人！”
我伸手，替他理了理微皱的领口。
“他不是托付，是宁为玉碎。”
我转身，走向内殿。
宫人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
我接过。
萧煜的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枯槁的面容。
他见到我，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怨毒。
“赫连雪……你……”他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我将药碗放在床沿的小几上，药香幽幽。
“陛下，该喝药了。”
“这碗药，能解您身上所有的苦楚。”
他喘息着，试图后退，却被我身后的侍卫按住了肩。
我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你……你好狠……陛下安心去吧。”
我声音平静，“这南朝，我们会替你守好。”
他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终，归于死寂。
宫门外，萧湛迎了上来。
“都处置妥当了？”
我点点头。
“从此，再无掣肘。”
萧湛看着我，许久，开口道：“母后，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14“新帝的朝服，总显得宽大。”
我伸手，替萧湛掖好略松的领缘。
他今日来凤仪宫，不似前几日那般神采飞扬，眉头微蹙，显然有事烦心。
“母后，户部那几个老家伙，今儿在御前哭诉，说开春的河工银子，到现在还没个准信儿。”
萧湛的语调，透出几分压抑。
我将批阅完的奏疏搁在一旁。
冷月无声添了新茶。
“国库账目，我前日核过，江南盐税新入的一笔，足够支应河工。”
我端起茶盏，指尖轻拂过温热的杯壁。
“他们说……那笔银子另有他用，先帝爷在时就定下了。”
萧湛的声音低了些。
“先帝爷？”
我放下茶盏，瓷盖与杯沿相碰，一声轻响。
“是，他们还提及裕太妃……说当年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