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写下的字迹平日无色,遇热方显。
“吴妹妹,你素爱习字,这块徽墨乃是贡品,本宫便赏你了。”
我将墨锭递给她。
“只是……本宫今日有些犯困,这墨锭的蜡纸似乎有些松脱。
你且拿去,仔细收好。
若是不慎遗落了,务必替本宫寻回来,莫要失了我皇家颜面。”
“不慎遗落”,“寻回来”,我特意在这几个字上顿了顿。
吴婕妤接过墨锭,垂首应是,指尖轻轻摩挲着蜡纸边缘。
她是个聪明人。
当夜,消息便递了出去。
夜影的人,总有他们的法子。
数日后,北凛前线传来捷报。
大军设伏,成功烧毁南朝最大的一支运粮队,又突袭了其后续的薄弱兵力,一举扭转颓势。
父王的病情也大有好转。
萧煜为此震怒,下令彻查宫中内鬼。
我适时地将线索引向柳倾城案中一个已被处死的官员,那人也曾接触过相关军情。
死无对证,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9“东宫太子,这几日又卧病不起了。”
夜影的声音,从垂落的珠帘外传来。
我搁下手中的玉梳:“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回公主,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难调养。
陛下为此,又是一夜未眠。”
萧煜的心病,何止是太子萧瑞的孱弱。
那把龙椅,悬在南朝上空,底下多少双眼睛盯着。
二皇子萧睿,手握兵权的将军世家是他的底气,战场上挣来的功勋是他的资本,行事素来张扬,恨不得将“储君”二字刻在额头。
四皇子萧璟,外祖是当朝丞相,门生故吏盘根错节,心思深沉,每走一步都带着算计。
这二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朝堂上硝烟弥漫,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还有一个三皇子萧湛。
生母早逝,外家是江南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在朝中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平日里不是读书就是侍弄些花草,瞧着最是无害。
前世,偏偏是这个最不起眼的萧湛,踩着他两位兄长的尸骨,坐上了那个位置。
而这一世,这趟浑水,我搅定了!
一个根基浅,需要仰仗外力的皇子,总比那些枝繁叶茂、难以拿捏的,要顺手得多。
“陛下,今儿个瞧着气色好些了。”
我亲手奉上一盏参茶,替萧煜理了理微皱的袍袖。
他轻叹口气,接过茶盏,“还不是老二跟老四那两个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