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蹲下来,和她视线持平。
“你曾经试着发文,在论坛上,在社交平台上。”
“你写过‘我撑不下去了’,写过‘我不想再醒来’。”
“但你删了。
每一次都删了。”
我看着她。
“你以为没人看见,其实你自己也不愿看见。”
她捂住耳朵,像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剥她的皮。
我继续说,声音轻如呢喃:“你知道城市是怎么消化一个人的吗?”
“不是杀死。
而是让你自我沉没,让你连挣扎的欲望都耗尽。”
“当你开始习惯‘没人回应’,你就会开始怀疑‘我还在不在’。”
“然后,你自己就会递出那把刀。”
她的眼睛慢慢泛红。
我没有劝她哭。
那不是脆弱,而是恢复“感知”的标志。
我慢慢伸出手,在她面前停下:“你曾经很想让人牵你一把,现在我在。”
“不是来拯救你,是来告诉你你还有选择。”
她低头看着那只手,久久没动。
便利店外的雨还在下。
城市像一口永不停息的锅,在咕嘟咕嘟地煮着那些没人关注的命运。
我忽然听见她低声说:“我以前……以为只要不吵不闹不麻烦,就能被城市容纳。”
“我以为,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就能被默许存在。”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是被点燃的火:“可我错了。”
“我变得太安静,安静得像空气,像背景音,像城市里不会被记录的噪点。”
“原来真正的死亡,不是跳楼,不是服药。”
“是没有任何人记得我来过这世上。”
她终于伸出手,握住了我。
那一刻,整个便利店忽然震动了一下。
墙壁泛起光的涟漪,像水面被投下一滴石子。
我们头顶的灯泡一盏盏熄灭,像梦醒时光倒流的钟声。
她低声说:“我想回去了。”
“我想要活出一点痕迹。”
“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笑了。
她记起了自己。
她,终于从断点里,接通了生的信号。
那一刻,我看到自己身上的颜色,慢慢恢复。
而她的光,也从气泡中飘起,变得明亮、温热、有重量。
我们一起回到“仓胃”。
摊主站在远处,没有惊讶。
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走的是最难的一条路。”
我点头:“可也是唯一能真正把人带出来的路。”
他看着我,眼神多了一丝不同。
“现在你知道了,‘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