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声音像敲在我心上。
看他被拖向河边，我转身时用尽全力才没回头。
直到听见落水声，才敢猛地转过去，看见他在水里沉浮，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
阿虎在旁边问：“江爷，真扔啊？”
我盯着河水，喉咙发紧：“执行命令。”
其实早安排了老渔民在下游等着，防水盒里的体温计，是想让他知道——我量过他的温度，也记着他所有的疼。
他在地下室发烧喊我“师兄”时，我差点露了马脚。
体温计显示 40 度，我手忙脚乱地找药，心里骂自己怎么像个新手。
看他把袖扣攥在手里，想起警校时偷拍的他的照片，想起这三年以“江烬”名义给他画的“牢笼”，其实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护他周全的盾。
现在他坐在警队办公室，阳光洒在他肩章上，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我假装路过给他送咖啡，看他憋笑的样子，耳朵尖会偷偷泛红。
电脑屏保还是那年的合照，我盯着角落里的自己，和他看过来的方向，突然很想告诉他——林栖，从警校梧桐树下第一次见你，到“烬堂”别墅里被迫推开你，我在黑暗里替你数过的星星，比河水里的浪花还要多。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当“江烬”，只做你的沈烈师兄，和……想牵你手的人。
我看着他抱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口袋里的旧袖扣被体温焐得发烫。
走廊尽头传来他的笑声，我加快脚步跟上去，阳光落在我们并肩的影子上，终于不再有黑暗隔着。
完
